他现在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显然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我识相地将装着饼干的纸袋放在离他几步远的墙根处,准备另找一块地方吃饭。刚直起身,背后宋柏劳的声音慵懒缓慢地响起。
“过来帮我擦药。”
我盯着眼前灰白的墙面,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了眼怀里的饭盒,将它也同样放在了墙角。
宋柏劳打架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校里校外都不少他的手下败将。学校虽头疼,可因为他家世了得,成绩又好,总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警告一大堆,却迟迟不见更严厉的处罚。
他踽踽独行,满身是刺,无人敢惹。
我以为他会一直高居在他的宝座上,游刃有余,独孤求败。
结果他竟然被人打得这样厉害。要不是不敢问,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被人暗巷套了麻袋。
药油气味辛辣刺鼻,倒在手上搓开了,对着他的一身伤竟然有些无从下手。
“可能有些痛。”
他笑出声:“干嘛,你怕我会哭啊?擦你的。”
这人脾气真臭……
我没好气地两只手都贴上去,落在他肿胀的肩头。
他瞬间哆嗦了下,肌肉都绷起来,显出分明的轮廓。
我顿在那里,等了会儿见他没叫停,这才开始大力揉搓。
揉完肩膀,他一声不啃,只是脖颈里出了一层汗,沾湿了发尾,说不清到底是疼的还是热的。
又倒了些药油,开始擦别的地方。肩,背,再到腰。
由于后腰位置太靠下,不太好两只手出力,我只好用一只手扶住他没受伤的肩膀,直起膝盖以上的部位,挨着他,从上往下使劲。
揉了两下,先前还铁血硬汉怎么都不出声的人突然闷哼着飞快攥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