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压低声道:“难道是骆……故意的?”
当看到游行现场时,我才明白李旬说得“挺吓人”是什么意思。地上到处散乱着各种旗帜、衣服、鞋子,地上满是鲜血,不少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同伴无助地抱着他们大声哭喊求救。
用“灾难现场”形容也不为过。
这一切如果真的是有预谋的,那就太可怕了。
“不知道。香潭一共四个议员席位,三个被主要大党占据,只有最后一个名额供其他党派争夺。阮华雄与骆青禾要竞争的其实就是这一个席位,为了赢,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宋柏劳说着,表情变得有些淡,“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我们从小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教育。”
这个“我们”里包含的,或许有他和骆青禾,也有阮华雄、阮凌和,甚至如他们这般的大家族里,许许多多别的子弟。
可事后得到的利益固然可观,当下被牺牲的人,又要找谁说理?
“你不认同。”
我的表情可能太过明显,让宋柏劳一眼看穿。
戳着碗里的饭,我索性大方承认下来:“是,我不认同。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很多规则都是以我不认同的方式在运作,但这并不妨碍我的‘不认同’。”
耳边传来宋柏劳的轻笑声:“比如a、o之间的标记?”
我不知道他是在嘲笑我天真的想法,亦或单纯觉得我的话令他愉悦。
“这和我们刚才说的还是有差别的。”
“哦?什么差别?”
我抬头直视他:“天灾人祸的差别。天灾无法左右,人祸却可以避免。”
标记是c20带来的天灾,游行的bào • luàn是人为产生的灾祸,并不一样。
宋柏劳愣了下,忽地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仿佛我说了多好笑的笑话。
“说得好,天灾人祸……”半晌后,他终于停下,揩去眼尾的水光,“但你有一点说错了。人祸可以避免的前提,在于手握权力者愿不愿意给你机会。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你就避无可避。”
我蹙了蹙眉:“权力者……你是说像你们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