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是一位参将写出来的,可那参将向来大字不识两个。”傅渭卖了个关子,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景则可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唐慎说话,他就迫不及待揭开谜底:“那参将是个不懂墨水的武夫,可传闻他新娶的娘子,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才女。”
唐慎配合傅渭,特意捧哏:“还有此事?”
傅渭:“那‘参将’写出了不少好诗好词,正巧他最新出来的作品,为师府上都有。不过放在哪儿来着……”转过头,傅渭问道:“小小童子,你放哪儿去了?”
温书童子无辜道:“先生,藏书的事都是抚琴童子去做的,我哪里晓得!”
傅渭:“一介童子,理由颇多,要你去寻书就去寻书。如此,景则你随他一去,帮着这不懂事的童子寻一寻那本诗集?”
唐慎一愣,他看了傅渭一眼,接着起身道:“好。”
接着,唐慎和温书童子就往傅渭的雕虫书斋去了。
一时间,花厅中只剩下傅渭和王溱二人。
刚才唐慎和傅渭聊天时,王溱一直在旁饮酒,听着他们说话。他轻轻地笑着,也不用跟着说两句,仿若就这样看着便好。如今唐慎去寻书了,傅渭在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眼前晃了晃筷子,王溱抬起眼睛,淡淡地看向他。
“先生特意支开景则,是为何事?”
傅渭粗着嗓子道:“我何时支开他了,你莫要胡说。”
王溱笑了:“你真当景则不知晓?”
傅渭:“罢了罢了,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也由不得先生了。”玩笑话说完,傅渭的脸色陡然一沉,他搁了筷子,看向自己这位学生。
二十四年前,傅渭去江南游玩,偶经金陵。
那时傅渭就已经是富有盛名的天下四儒之一,于是到金陵府时,琅琊王氏向傅渭投去请帖,邀这位大儒入府,摆宴接待。
傅渭也出生世家大族,但自他的祖辈起,他们一族便人丁稀少,家道中落,不胜往日,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北直隶还是颇有名气的,与琅琊王氏当然不能比。傅渭是家中的顶梁柱,被琅琊王氏邀请,他自然也十分惊喜,准备了一番就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