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朱家舅舅也扶着个老妇人进来了。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一看就知道身体也不怎么好了。
两位老人看着朱桃花那样,眼泪都止不住。就是朱家舅舅也是用怒骂来掩饰情绪:“我就说不要嫁不要嫁,非不听!弄成这样!”
招银低声说了句:“舅舅,我娘要死了。”
朱家舅舅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人都到齐了,张司九于是又当着大家的面,展示了一下什么叫暴力叫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司九总觉得朱桃花的右边脸好像更丰满一点。
心虚了一瞬,张司九果断换了个手,这一次拍了朱桃花的左边脸。
朱桃花这一次醒来,状况明显没有下午时候好。
她睁开眼睛看了一圈之后,很快就哭了。
这一次,是哭得不可遏制。
哭得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颤抖着喊:“爹,娘,阿兄!”
四个人几乎是哭成了一团。
招银也哭了。
两个小的,懵里懵懂也跟着哭。
张司九站在那儿,显得就有点儿多余和尴尬:毕竟只有她没有哭。
朱桃花哭了好一会儿,才叫了朱家舅舅:“阿兄,我错了。我当年该听你的。如果嫁给王麻子,今天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张司九:王麻子啊?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你为啥没有选他。
朱家舅舅更咽道:“我就知道你得后悔!从小到大,我还不知道你!”
“爹娘,阿兄,你们别生我气。”朱桃花眼巴巴地看着三人,眼泪不住滚落,语气更是哀求而愧疚,还带着点小心翼翼。
老妇人拍打朱桃花:“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啥用?这些年你也狠得下心,一年到头也不回来一趟!早知道后悔,我们难道不能给你做主?任由刘家这样作践你!”
朱桃花只剩下了呜呜呜的哭声。
朱老丈抹着泪,“算了,不说了,不说了。桃花,你想吃啥?爹去给你买去!核桃酥吃不吃?”
张司九这下就有点想哭了:不管儿女多大,父母跟前,总还是有一份特权,一份做孩子的特权。朱老丈这么大年纪,还记得自己女儿喜欢吃什么,还当她是小孩子一样,生病了,吃点好吃的,让她高兴高兴。
朱桃花摇摇头,说了句:“爹,不吃。爹,让我多看你们几眼。多说说话。”
老妇人受不住,放声大哭。
朱家舅舅也是更咽出声,高大的农家汉子,又黑又壮,却眼睛通红,眼泪更是止不住。
朱桃花拉着招金的手,交到了朱家舅舅手里:“阿兄,我是不成了。你替招金找个好人家。做女儿也好,做童养媳也好,都成。你眼光好,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招金终于意识到点什么,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要挤到朱桃花身边去。
招银却按住妹妹:“听话。招金,听娘的。”
朱家舅舅一句推辞的话都没说,只拼命点头。
朱老丈问:“那招银呢?宝根呢?”
“宝根是刘家的种。饿不死他。招银……我已经给她找了个好东家。招银能干,以后能过得好。”说这话的时候,朱桃花却死死地盯住了张司九。
那目光,复杂而充满祈求。
还多多少少有点张司九不说点啥,她死都不瞑目的味道。
张司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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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明天见。明天终于不用做核酸,可以好好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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