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饭,都是昨天剩下的菜胡乱热一热,尤其是回锅肉的底,油多,徐氏根本不舍得倒了,里头加点萝卜片,煮一煮,就又是一顿油汤烧萝卜,又下饭又热乎,还方便。
张小山吃饭时候,小心翼翼问了张东来家的事儿:“你去看了没?情况咋样了?”
徐氏白了张小山一眼,不过,看在张东来的确是对自家热心的份上,她也没计较,只说了下情况:“烧退了些,看着好多了。我过去时候,正给孩子喂肉粥呢。我提了一块胖墩那肉,他们家高兴得不行。东来还怪不好意思,连跟我说太客气。还说昨天的事儿,实在是感谢。那诊金,他也知道,九娘就是意思了一下,走了个过场,不是真要钱。”
最后几个字,徐氏特地加重了语气。
杨氏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呢,这会听一耳朵,才问:“不是就是去帮忙看了看吗?怎么还要钱了?”
徐氏一听这话就头大,毫不犹豫就撒了谎:“就意思意思走了过场,东来非要给,九娘也不好不要,就只收了五个钱。这毕竟大半夜过去一趟,他们也觉得不给说不过去。不过我今天一大早,就又带着鸡蛋和肉过去看了看。也不算占便宜。”
杨氏就这么被蒙混过去。
张小山眼睛只盯着自己饭碗,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更不要说揭穿自己媳妇。
张司九叹为观止:二婶的威严,真是无人能敌!
不过,下午一点时候,张东来又过来一趟,送了一包桃酥过来。
说是昨天晚上张小山带着伤送张司九过来,两人跟着忙活半晚上,他怪不好意思,所以给张司九补一补。
张小山和张东来两人又是一阵拉锯战。
张司九坐在板凳上,假装监督小松用沙盘练字,实际上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当然最后那桃酥还是被张东来硬塞到了张小山怀里。
然后张东来迅速的转移了话题,笑呵呵的摸了摸小松的的脑袋,“好好学,将来考状元!你爹是真疼你。我家宝柱还说呢,说你跟他们吹牛,非说你要去读书了,要是没去,你就管他们叫爹。昨天给他羡慕得,回去就找他爹说也要去念书。”
小松骄傲的挺胸:“我将来肯定能考个状元!”
张司九已经听得惊呆了,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张小山:小松你能不能考上状元我不敢打包票,但是今天这顿竹笋炒肉你很可能跑不了。
张小山的脸已经黑透了。不过碍于还有张东来在,所以迟迟没有发作,还勉强的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不过,等张东来一走,张小山的咆哮声就差点掀翻屋顶:“张松!你给老子过来!”
被直呼大名的小松吓得当场就警惕起来,一蹦离了他爹老远,“爹,爹,爹,有话好好说——”
张小山已经摸了一个竹片在手上,显然已经不准备好好说了。
小松“哧溜”一下躲到了张司九背后去。
张司九淡定的让开了,并且拉过小松,语重心长:“今天姐姐就教你一个道理。做男人呢,说出来的话,吐出来的钉,说过做过,那就是要负责的。没关系,你毕竟是亲生的,二叔不会打死你的。你忍一忍。真要死了,我会救你的。”
没有挨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而嘴欠得来的打,一顿显然是不够长教训的。
张家院里,很快就响起了小松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竹片打小孩,那必须是神器。皮疼肉不坏,更伤不到骨头。看着严重实际上半天就能好转许多。
张小山虽然还吊着一只胳膊,但是显然并不影响他的灵活。那个竹片,几乎没有落空的时候。
张司九冷静观战,并且分析道:这要不是冬天,估计还能更疼点。棉袄还是太厚了。
不过,这个情况,很快就被改善了。
因为闻声而来的徐氏,迅速的加入了战局。
在心情如此郁闷之下,我决定给小松一个完整的童年。相信这也是各位同志们喜闻乐见的结果。哈哈哈。我是不是个厚道的人?你们不夸我吗?大家明天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