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看着马车顶上的繁杂花卉图案,声音平静:“我不服气。即便这个年代,对女子限制诸多。但我不想认。”
“每个时代,总有特例。为何我不能是那个?为何我不能是这个年代里,那个特例?”
“即便很难,我不试试,也不甘心。”
“还有,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其是这次赵城的事情,我更加明白,想要在这个时代活得好,活得安枕无忧,光有钱是不够的。如果社会地位不够,那我们的钱,在别人眼睛里,就是一块块的肥肉。予取予夺。我们的命运,也永远不能真正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尤其是女子。
杨元鼎听完了这一番话,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内心是无法不受震动的。
他和张司九处境不同,即便他想说出一句“我与你感同身受”,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焦虑的也是这一点。
他没离开绵竹县,他可以保护张司九,甚至张司九一家。
但是,他迟早是要离开绵竹县,回去东京的。
到了那个时候,越发光芒耀眼,越发刺激别人眼球的张司九,又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藏拙。
可木秀于林,总有人害红眼病。
张司九侧头看不说话的杨元鼎,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复杂和沉重,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笑了:“怎么还难过起来了?”
杨元鼎垂头丧气:“觉得你太倒霉了。”
这一场穿越,对他来说,好似变化很大,可实际想想,变化也没有那么大。依旧是不缺钱,不缺社会地位的。依旧可以任性的想干啥就干啥,不用考虑生计问题。可以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可对张司九呢?
张司九想要出头有多难且不说,只说她还要为生计发愁……
他自己这么一对比,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两人差距太大了。尤其是这么一对照,差距更大了。
张司九被杨元鼎这幅心情低落大狗狗的样子给逗笑了:“我倒霉又不是你造成的,你怎么还愧疚上了?”
“就觉得你太苦了。好不容易考了医学院,毕业了,工作了,事业刚起步,这就过来了。而且开局就是地狱模式!”杨元鼎越想越悲愤:“这也太难了!而且老天爷都还没说给个金手指什么的!”
他是真的气愤。气愤得恨不得把老天爷薅过来打一顿,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狗!
张司九笑得眉眼弯弯:“谁说我没有金手指的?!”
杨元鼎惊呆了,嘴巴渐渐张大,满脸的震惊,一时没个把门的:“靠,不是吧?兄弟,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竟然还有事情瞒着我?!这可过分了啊!我当你是兄弟,你当我是啥——”
当妈妈唯一感慨:我再也没有睡懒觉的资格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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