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张小山从普通乡下汉子,进了衙门,接触到了许多,这两个月,又去厂子里负责那一大摊子的事情,那成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所以,他更明白,如果没有杨县令,张司九和徐氏做那生意虽然也一样能赚钱,但只怕迟早都要出事。
徐氏当初那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据。
就是张司九,指不定也会遇到什么。
没有杨县令,他进不了衙门,里正不会对他高看一眼,没有这一层关系和从杨家这边得的便利,他在村里也不可能有威望,人人都得客气几分。
所以,他是打心里也敬重杨县令,更打心里觉得,自己那是不配和杨县令平起平坐的,更不要说称兄道弟。
杨县令一把按住张小山,笑道:“如今我不是县令,你只管叫我一声修兄,我也叫你一声山弟。你也不必想那些繁文缛节的,你的人品贵重,当得起。今日我与你说的这些话,你务必记住。”
张小山立刻郑重起来,人都站直了几分:“您说。”
在杨元鼎期盼又急切的目光中,张司九揭晓了谜底,慈爱道:“是我精心为你调制的活血化瘀膏和促进伤口收敛愈合的金疮药。没破皮就用化瘀膏,破了皮,就用金疮药。放心,量很大,应该能坚持几年,到时候我就去京都了。”
顿了顿,张司九还补充了一句:“如果实在是不够用了,就给我写封信。虽然托人送过去很贵,但我这点钱还是舍得花的。”
杨元鼎的满腔感动,已经死死的噎在了喉咙里。
后赶来的杨氏兄弟则是不厚道的放声大笑起来,杨元峰更是高冷的称赞了一句:“九娘十分贴心。”
杨元璋也是满面微笑:“果然还是九娘了解三郎。九娘放心,他挨打的时候,我会帮他上药的。”
离别的伤感,因为这么一个插曲,顿时就有点挥发不出来,更别说发酵了。
杨县令吹了吹胡子,瞪了三儿子一眼:“三郎你看,连九娘都知道你该打!可见你该多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