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杨元鼎先板起脸,严肃道:“祖母,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司九怎么不是良配了?她那样优秀,我还担心我配不上呢。我除了家境好,脸长得好,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家不嫌弃就不错。”
曾氏被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要知道,杨元鼎还从来没顶撞过她呢。
她指着杨元鼎,怒斥:“昏了头了,昏了头了!”
杨元鼎认认真真:“祖母,您是我亲祖母。您要是为了我好,就对司九好些,不然,这辈子我就得打光棍了。除了司九,我谁也不要。而且,如果司九嫁过来,谁给她没脸,给她气受,那就是挖我的心,戳我的肝。她要是因为这个再和我闹不痛快,那就是在坏我的姻缘了。她不高兴,我就不高兴。您要真为了我好,您琢磨琢磨这个道理。”
杨修默默地扭开头,不去看曾氏被气得直哆嗦的样子——不孝就不孝吧,这事儿是娘没道理,总不能为了做孝子,就去当个不慈的父亲吧?
周氏也转头去看婆婆屋里的摆设:这盆菊花开得真好啊!
偏偏,杨元鼎还惦记着要去给张司九庆贺,于是就跟没看见曾氏的脸色一样,喜滋滋地说:“您知道吗?司九她都入驻太医署给人看病了!她一定会成为东京,不,大宋第一女医!到时候,咱们都得跟着沾光出名呢!而且,她要是真的嫁过来,您以后可不担心生病了!保管长命百岁!好了,不说了,我过去给她恭贺去。祖母您琢磨琢磨我说的话。”
杨修和周氏迅速拉着杨元鼎告辞。
两人齐刷刷选择眼睛暂时不好用,都没看见曾氏直喘气的样子。
出了曾氏院子,周氏就掐了一把杨修,冷哼:“我现在倒觉得,你这儿子,倒你比强多了。当年但凡你有这么个态度,我也不至于生那么多气!”
杨修除了陪笑,还是赔笑。然后又有点担心:“娘她不会气坏了吧?”
杨元鼎信誓旦旦:“放心吧,没那么容易气坏了。祖母身体好着呢。而且,之前我二叔屋里出那么大的事儿,我也没见她气出毛病。我这个,不至于。她本来也对我没抱那么大期望。只是单纯一时接受不了。”
周氏也点心:“我看也是,上次气得嘴都张不开骂人了,这回还能骂人呢。”
杨修叹一口气:“这倒是。”
于是,一家三口就去赴宴了。
路上,两口子不遗余力的教儿子怎么获得张司九的芳心。
杨元鼎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话:“爹,娘,为什么你们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周氏和杨修对视一眼,然后周氏叹了一口气:“你对九娘那么不一样,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了。我和你爹早就商量过了,成了亲,是你自己过那日子,自然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而且,九娘那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她的品行,我们都挑不出毛病来。再说,九娘那样厉害,配你,的确是你高攀了。”
“最重要的是,你听九娘的,九娘能管住你。这就很好。你不知道,当年我和你爹,多害怕你成了个纨绔。”
杨修想起当初杨元鼎去绵竹县之前的样子,不由得深深感叹:“九娘真是你的贵人啊。不仅救了你的命,还让你整个儿变了一个人。”
杨元鼎:……好了,你们说了半天我明白了。你们就是想要个能管着自己儿子的儿媳妇!而且你们分明就恨不得司九是你们家人!我就是那钓鱼的饵!
大家明天见~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