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冶突然笑了起来,身体都笑得无力,软软往后倒,眼见脑袋要磕到碰到,就被傅煦一把拉住,力的作用下,谢时冶落到了他怀里,肉贴肉,撞了个瓷实。
他这个被撞的人还没如何,撞到他怀里的人倒捂着额头,掌心按着他的X_io_ng膛起身,抽着气道:“靠,哪来的墙,疼死我了。”
傅煦:“……”
谢时冶嘀嘀咕咕:“我不是还在跟傅煦对词吗……他怎么都不看着我点。”
真是醉得一塌糊涂!
傅煦起身要把他拉起来,谢时冶就跟丢了骨头一样,无论如何都起不来,嘴里的话已经换了一套了:“好师弟,别拉我,我得睡了,明天还要练习呢。”
傅煦只好弯下腰,左手揽过谢时冶的肩,右手穿过他的双膝,使劲一搂,人就被抱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还是很有些份量,幸好傅煦力气本就大,将人扔到床上时,谢时冶还要作妖,扯着衣服要脱,脱不下来,还闹了脾气,较着劲非要脱,一副不脱今晚就不会安生躺在床上的模样。
看他这个样子,傅煦也不担心他时喝到胃出血了,胃出血的病人哪里有精神这么折腾。
脱了上衣,又扯过被子盖住了谢时冶,傅煦拿上自己的东西,顺便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去通知谢时冶的助理,叫人过来照看。
门被关上,咔哒一声。听到这个声响后,刚刚还在床上发疯的谢时冶慢慢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阳阳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浴室里冲过澡,踏着热气腾腾从里间走了出来,身上松垮地只有一件全黑的真丝睡袍,绑带在腰间随便一系,将将挡住腰胯,却露出那锻炼得极佳,线条饱满的X_io_ng肌。
谢时冶的神色冷静极了,半点没有刚刚喝多的模样,就是唇色惨白,哪怕沐浴后也没有多少血色,眉目忧郁,情绪不高。
谢时冶坐到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捻了根烟含在嘴里,手指撩起纱帘,往窗外看了眼:“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阳阳把手上的醒酒药和葡萄糖放在桌上:“想不想吃东西?”
谢时冶吐出一口白烟,仰头靠在沙发上,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有种浮在空中的感觉,他无声摇头,也不想管阳阳看不看得见。
阳阳给他烧水,矿泉水倒进热水壶的声音,咕咚咕咚,韵律和节奏很像他靠在傅煦怀里时听来的心跳,那么稳,那么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和紧张。
只有他,像个小丑一样带着剧烈的心跳,压抑着满胀的情感,仗着醉酒假戏真做,却又不够疯和大胆,在那句你是我的药说出那刻,后悔铺天盖地袭来。
他怕傅煦躲他了,傅煦走了这么多年,他忍住了。
跟傅煦一起演戏,他还是忍住了。
可是傅煦躲他,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如同在雪夜里孤独行走的旅人,又冷又累,却还是能坚持下去,揣着一丝希望。
但是你把旅人拉进温暖的房里,让他烤过炭火,饮过热茶,再将他推入寒雪天地里,他会撑不下去。
谢时冶就是那个旅人。
阳阳烧水后,拿着药过来,谢时冶把抽了一半的烟搁在烟灰缸里,吃下药。阳阳絮絮叨叨道:“傅煦的助理给我打电话,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没醉吧。”
谢时冶重新叼回烟,换了个姿势,继续望着窗外,看不清楚神色:“我没事。”
谢时冶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很少会露出特别脆弱的姿态,至少阳阳没有见过。
阳阳跟了谢时冶几年了,看惯了他强大的样子,自信,美丽,拥有明星的特质,却又低调,内敛,平易近人,完美得好似假人。
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谢时冶喝醉了不想要有人在他身边,因为这个时候的谢时冶有了弱点,不再强大无摧。
他只是个平凡的人。
孤独又脆弱,也有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
阳阳走了,谢时冶躺回了床上,打开了电视,随意低换着台,电视光落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