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看来是多病多灾的谢老师。
陈风:我已经给他买了第三次药了。
傅煦不再回他,这时听到谢时冶的话,有点吃惊道:“是吗,哪一部?”
谢时冶一直垂着眼,视线不知道落在了哪一处,他浅笑摇头,却又笑得不是很真:“你果然不知道啊。”
傅煦不是很喜欢谢时冶现在的状态,让他有点不安,但他还是稳下思绪,哄他般道:“告诉我吧,你说了我就知道。”
谢时冶说了一个名字,这部戏傅煦还有印象。是他在退圈前正在接触的一部戏,他本来想要演完,但剧组那边以他违约为由,强制跟他解约。
墙倒众人推的滋味,那段时间傅煦倒体会得很多。
傅煦说:“我记得,你演的是里面的哪个角色。”
“男主的弟弟。”谢时冶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在说,很快,他就笑了起来,眼睛是那么的苦,笑容却那样的甜:“你看,就像命中注定,就算在戏里,我都做不了你弟弟。”
傅煦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哪怕谢时冶笑得很有感染力。冥冥中好像有预感,预感的累积源于日积月累的生活细节里。
即使并不上心,也曾经在脑海里留过印象。
谢时冶终于抬眼了,傅煦发现谢时冶好像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他,直白坦荡,又刻骨深情……
傅煦的心不断往下沉,他甚至想要开口打断谢时冶说话了。
但是他没有,他知道这种时候,只能听着,不能阻止,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谢时冶看着傅煦紧绷的神情,不自觉露出坚硬线条的下颔骨,和眼中克制不住的烦躁。
他知道傅煦知道了,可他还是想说,这是给这漫长时光的交代,哪怕之后会有后悔,此时此刻,他只想将这沉默了将近十年的告白,交上去,得到一个最后的结果。
从十九岁的一见倾心,到二十九的疲惫不堪。
谢时冶将皮筋从手上取了下来,缠在指尖里,轻声问:“你是不是跟司南已经离婚了。”
傅煦沉默着,没有否认。谢时冶将那根皮筋递到了傅煦面前,那根破旧不堪的皮筋,也是他的心:“这是我从你那里偷过来的,你不记得了吧。”
傅煦嘴唇颤抖了下,他看向谢时冶手里的那根皮筋。
谢时冶缓慢又平静地说着,没有多消沉,更没有激烈与亢奋:“你大学的时候留过长发,那时候你不是总不见皮筋吗,都是我偷的。”
说着他还笑了下:“哪知道害得你连长头发都不留了。”
傅煦抬手,接过谢时冶手里的那根皮筋,他望向谢时冶,好像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谢时冶摇了摇头:“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我说这些,只是因为我觉得我终于可以说了,也到该说的时候。”
“说起来很奇怪,我这么多年都不敢讲的事情,今天却想告诉你了。”
“傅煦,我喜欢你。不对,不能说是喜欢,我爱你,爱了好多年。”
“从十九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他迎向傅煦错愕的目光,仿佛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这次是真心的。傅煦好像被他吓坏了,连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的他疯得过份。
他眷恋又留恋地看着傅煦手里的那根皮筋:“我知道……你通常都会怎么对待那些对你告白的朋友。”
傅煦声音沙哑地开口,目光沉了下来,里面充满着谢时冶看不懂的情绪:“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