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口味的方便面、海鲜口味的方便面、小鸡炖蘑菇口味的方便面,还有一罐老干妈。
“服了。”窦郁聪进了洗手间,洗干净了手说,“走啊,下楼买菜。”
“你去吧,”屈意衡准备继续回去躺着思考人生,“我还有事儿。”
“你有什么事儿?窝在家里一声不吭,跟尸体似的,出去透透气,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办!”窦郁聪拖着他往外走,“对了,你手机还能开机吗?我怀疑你买它只是为了炫富。”
“我有什么富可炫,就是懒得开。”他说,“反正也没人找我。”
“这位哥哥,您这话说得可真让弟弟心寒啊!”
在窦郁聪的强迫下,屈意衡总算是出了门。
他们俩,一个一米八七,一个一米七八,站一起窦郁聪倒像是屈意衡的哥。
窦郁聪这人活得精致,只要是出门,哪怕只是买个菜都得收拾得溜光水滑,尽管今天是他分手的日子,被狗男人背叛的日子,从住了六年的爱巢里伤心离开的日子,但他还是穿得阳光帅气,不像是三十岁的男人,反倒像个二十出头的潇洒小伙儿。
反观屈意衡,本来就是正在床上躺尸直接被抓起来的,能有什么好扮相?一件简单的大T恤,一条浅灰色到膝盖的休闲短裤,脚上就蹬了双夹脚鞋拖,看起来真像个出来遛弯儿的大爷。
窦郁聪说他:“你头发长了怎么不去剪剪?你们艺术家是不是都非得扎小辫儿啊?”
“我懒得去。”屈意衡补了一句,“我也不是艺术家。”
窦郁聪笑了,抬手搂着他哥肩膀:“在我心里,我哥那就是最天赋异禀的大艺术家,迟早要名垂青史的!”
每次窦郁聪这么说,屈意衡其实心里都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倒不指望自己名垂青史,但起码得混出个样子来。
当初在艺术学院,他是出了名的优秀,他在学校的那四年,或者说直到他离开艺术学院之后两三年,屈意衡这个名字都经常被提起。
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屈意衡怀疑自己自从离开学校就开始走下坡路,他的创作生涯就跟感情生活一样,一天一个新的滑铁卢。
什么远大前程、名垂青史,那都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才想的事儿,现在他不求这个了,只希望起码让生活质量有保证,别饥一顿饱一顿,别吃了这顿没下顿。
俩人在超市买了一堆有的没的,窦郁聪比他哥有钱,带着他哥在超市,看见什么都往推车里放,哄孩子似的问:“巧克力吃吗?薯片要不要?哎你喝过这个酒没?来两瓶。”
屈意衡就跟在他身后,说他:“你少买点。”
“那不行。”窦郁聪说,“咱俩都多久没见了,我想你,今晚上咱俩好好喝一顿,要不你说我去外面喝多了跟别人酒后乱xing,还不如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