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姚湛妈妈过来敲门,问他:“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爸爸妈妈改变一下呢?”
姚湛皱着眉头打开房门,对她说:“我的性取向是天生的,这不是跟体重一样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就像我生来就是男人,生来就两只眼睛一张嘴,你让我怎么改?”
他妈妈不说话了,低着头叹气。
姚湛说:“妈,我看见书房电脑的浏览记录了,这两天你一直在查这些东西,我知道你也想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改变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要么单身一辈子,要找屈意衡一个,我很认真地在说这件事。”
姚湛妈妈摆摆手,不说了,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
晚上睡前,姚湛给屈意衡打电话,他躲在被窝里,听着对方说:“我困了,你怎么还不睡?”
屈意衡带着困意的声音黏黏糊糊的,黏住了姚湛的心,没一会儿就透出甜味儿来。
“明天我还要早起。”姚湛说。
屈意衡一笑:“那还不快睡?”
“你说句爱我我就睡。”
他这无赖耍得像小孩儿,但屈意衡听了,无奈之余更多的是甜蜜。
谁能想到,三十来岁的人了,谈起恋爱来也是这样,撒娇耍赖,这事儿出了被窝让别人知道,都得被笑掉大牙。
屈意衡说:“你快睡吧。”
“你不说我就不睡。”
没见过这样的,屈意衡想,这人跟之前怎么一点儿都不一样呢?
不一样,但还是喜欢。
他笑了笑,轻声说:“爱你。”
因为害羞,说完立马挂了电话,屈意衡把脸埋在被子里,偷偷地笑。
因为前一晚的甜蜜告白,姚湛做了个美梦,第二天上班心情也不错。
没想到,他刚一进科室就看见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他桌上,包装精美,还夹着一张卡片。
“行啊你,”赵大夫笑着跟他开玩笑,“人生的春天来了啊!”
他凑过来八卦:“上回邹院长给你介绍他外甥女,成没啊?这又来了一个追求者,姚大夫桃花够旺的啊!”
姚湛笑着瞪他一眼:“别闹,什么桃花,估计是送错了。”
他拿起花里的卡片,打开一看,皱起了眉头。
这花是那个索方希送的,卡片上画了一个非常赤luo的男性生殖器。
他把卡片塞进大褂口袋,拿着花往外走。
这会儿医院还没开门,患者都没进来,就他们来得早,大家都在准备开工,姚湛去了厕所,把花扔进了大垃圾桶里,然后走进厕所隔间,把那张卡片撕了个粉碎,丢进马桶里冲走了。
姚湛出来之后,洗洗手,照了照镜子,他想着索方希写给他的话,觉得心烦。
下午的时候,索方希来找他,俩人去了楼道,姚湛说:“你到底想怎么着?”
索方希靠着墙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撒娇似的说:“姚大夫,我在追你。”
“谢了,”姚湛说,“没这个必要。”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追了,你答应跟我好?”
“你真够厉害的。”姚湛说,“脑子不清楚吧?要不去楼上看看?我给你挂号去。”
“姚大夫,我昨天晚上又在想咱们俩的事儿,我觉得我自己想不行,我得让你也想,所以就写给你了。”
姚湛心说:哥们儿,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sao的。
这索方希胆子是真的大,在送姚湛的卡片上写的是:姚大夫,就穿了个白大褂在你办公室等你,方便你干我。
姚湛觉得这人可能有xing瘾,脑子都坏了。
“咱们还是尽快把话说清楚,”姚湛说,“我跟你不可能,你长得挺不错的,就别在我身上费工夫了,换个目标一追一个准儿,我……”
“姚大夫,”索方希打断了他,“我听说最近你们科室要选新的主任,风评挺重要的吧?”
“你这是威胁我?”姚湛挺生气的,他把人抵在墙上,压低声音说,“你这些谣言已经散布得够广了,你就不怕把你自己也带沟里去?”
“我不怕啊,”索方希笑着摸他的脸,“我就怕你不跟我好。”
他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你一心一意对我,我知道你那边还有个人,没事儿,我不介意,谈恋爱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当pao友?”
姚湛笑了,甩开他的手,鄙夷地看着索方希:“第一,我选pao友也挺挑的,不是谁都能当我的pao友;第二,你的威胁对我不管用,不过就是个科室主任,大不了不做。”
“那你不怕丢了工作吗?”索方希说,“我有得是办法。”
“那你还真是下作。”姚湛说,“你要是这样,我更不能搭理你了。奉劝你一句,以后追人的时候学聪明点儿,别总使这招,容易把人吓跑了。”
姚湛说完,转身就走了,把楼梯间的门摔得震天响。
索方希一个人靠墙站着,脸上带着笑,过了好久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假期要出去,今天开始二更到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