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开了药,也约定了定期疏导。当然了,我一定会陪着她。”
“但真的很痛苦。你们不能明白,抑郁症的患者,不是他们自己想要死的,他们控制不住。”
“情绪上来的时候,人就是情绪的傀儡。什么思维,什么冷静,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溺水的人脚上拴着一根绳子。不管你怎么拼命求救,依然会拉着你一点一点的沉入深渊。”
“但是依安很坚强,不,她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她说,就算是为了我,也一定要好好活下来。”
“就这样,有过了大半年,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依安终于好多了。甚至她还重新穿回了lo裙。”
“我亲手为她画的妆,做了头发。然后去拍了照。”
“真的好美,有一瞬间,我觉得过去的依安又回来了。当然,照片发出去后,也收到了一些不好的留言。可事情过去好久了,也的确是依安遇人不淑。都是女孩子,总能互相理解的啊!”
“但依安还是受了影响。那几天她心情很不好,药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可我偏偏学校有个实验不能陪在她身边,只能通过视频电话和语音一直陪着她。”
“其实,她走那天,先给我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出门一趟。还说等回来,她就会好了。然后和我一起去参加三月份的茶话会。”
“还说,给我带礼物回来。”
“结果……”女孩捂住脸哭得泣不成声。
“我应该发现的!我应该早早就发现的,那个王八蛋在燕京混不下去,就回到了省城老家。”
“依安说不定就是被他刺激的,要不然,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自杀。”
“所以你们说,我不应该杀了那个渣男吗?”
女孩抬头,眼里只剩下狠戾和仇恨,“他害死了我的天使!他就应该偿命。”
“至于他的父母、亲友,也都应该尝尝我的绝望。”
“作为父母,没有好好教导儿子,让他成为了一个玩弄女人感情的混蛋!”
“作为朋友,没有在他最开始发出视频的时候,就阻拦劝说,反而一味起哄,让身为受害者的女孩承受二次伤害。”
“他们该死,都应该去死!”
女孩说的决绝,精神几乎完全崩溃。
原慕却问了她一句话,“那你的父母呢?”
“什么?”
“你替依安惩罚渣男,也惩罚渣男的父母。那么如果你出事儿,谁来安抚你父母的悲痛欲绝?”
“……”女孩恍然。
原慕叹了口气,“傻姑娘。”
女孩愣愣的抬头看着他,直到良久,她突然捂着脸,小声的啜泣起来。
原慕凑近,却听见她带着哭音的呢喃。
“依安是真的想活下来,你们都不懂,那条裙子,她走的哪天,穿的那条裙子,名字叫做重生。”
如果不是真的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她又怎么会穿着代表新生的裙子,去走向死亡?
这简直是最滑稽的大笑话!
原慕叹了口气,谢执趁机问她,“所以,到底是谁教给你的,要你去shā • rén,用血债血偿的方式报仇?”
“没有谁……”女孩依旧咬死了不说。
“是吗?那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和另外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几个小时前直播杀死前夫在自杀的女人,亲口承认,是和你约定好的!她来打样,你会立刻根上。”
“……”
“我是在帮你,你现在的行为,叫做犯罪准备。行政拘留是肯定跑不掉的。到时候档案上留一笔,还要通知父母,你以为你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说出来,最起码还能依情从轻,你自己想清楚了。更何况,依安的案子现在还没有结案,到底是自杀还是诱导他杀都没有最终定论。你自己想清楚了。”
“什么意思?”女孩抬头看着谢执。
“你是说,依安可能不是自杀?是有人害她?这怎么可能?不是因为抑郁症吗?”
“你说清楚!快点说清楚!”
谢执,“我只是说可能,具体是不是,还要看证据。所以你的证词很重要。我必须知道你到底是被人怂恿,还是自己送上门。”
女孩思考着谢执的话,像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谢执,“你怕不是真蠢,你也说了,那条裙子叫重生。依安真的要死,怎么不穿一件叫棺材的过去?”
“你不是最了解她吗?”
“……”女孩一激灵,猛地抬头看向谢执。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她终于松了口。
“是群主。是她帮我查出渣男地址的。”
“果然,有证据吗?”
“有。在我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