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直这样惴惴不安,穆辞宿也法催着他回家。只能先让他给家里打个电话,然后先把人留下来。
家里多了一个人就变得完全不同了。傅昭华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这种速冻饺子不好吃。哥哥别吃这个,我给你包新的。”
“梁上的灰还没扫完,新年前扫尘是大事儿,可以扫掉一整年的晦气。”
“哥哥都不贴对子吗?有没有红纸?咱们一起写吧!哥哥的字漂亮,过年就要喜气。”
“听你的。”穆辞宿听着他念叨,还真觉得出来点过年的味道。
除夕上午该干的事儿,最后一只折腾到快八点才弄完。穆辞宿和傅昭华一起站在门外,看着门上新写好的福字,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回了原地。
“差不多就回家吧!你家里人是不是还在等你?”
“……”傅昭华皱眉不大想走,穆辞宿好说歹说还是把人劝了回去。
守岁是大日子,哪有在他这窝着的。到时候傅家人在好涵养,估计也要上门来接人了。穆辞宿这么想着就有点想笑。
可等傅昭华真的走了,他却觉得屋子里变得冷清起来。但这样的冷清,穆辞宿已经经历了十几年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变得有点不习惯。
走到阳台上,穆辞宿习惯性摸了摸口袋,然后想起来自己这个岁数的时候还是五好青年,烟酒不沾。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砰!”不远处有街坊点燃了烟花,五光十色整个夜空都显得格外浪漫。
穆辞宿站着看了一会,也有点手痒。再回到书房翻了翻,一个许久没动过的柜子里翻出来几根去年剩下的炮仗。
好像是去年师兄他们正月里找他玩带来的,但是买的太多没拉下来,剩下的就这么隔了年。
穆辞宿顺手找出来,打算也去楼下凑个热闹。可绑着炮仗的绳子太紧,怎么也弄不开。穆辞宿只能转头再去找剪子打算剪开。
可打开抽屉他就愣住了。
只见两小时前还好端端摆在抽屉里的剪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封着一条红纸。
所以这是不让用的意思嘛?
穆辞宿转头又去了厨房,结果发现,料理台上的菜刀、水果刀、甚至是角落里的工具箱,裁纸刀等等等所有尖锐的物品上都被红纸封住了。就连订书器都没有被放过。
不用说,干这事儿的肯定是傅昭华。
穆辞宿下意识就发了个视频过去,傅昭华很快就接通了,看样子他也是刚放完烟花回来,身上披着厚厚的大衣,手里还捧着一个像是手炉一样的暖手袋。
“你干的?”穆辞宿晃了晃手里的订书器。
“嗯。”傅昭华理直气壮,“三十初一不宜见利器,这是保佑一年平安顺遂。”
“那我怎么吃饭啊?”穆辞宿倒是没觉得麻烦,但还是逗了他一句。
可这句话却顿时让傅昭华变得更加自信。
“外卖不需要这些。”傅昭华的声音带着笑意,连带着穆辞宿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许多。
“我想放烟花,没有剪子剪不开。”
“去年的烟花,放了一年了,万一返潮或者散了怎么办?会出危险的。哥哥不要去了,我陪哥哥看电视。”
“你是玩高兴了。”
“没有的,他们还没回来,但是我不去了。哥哥忍一忍,初二我去找你,咱们放新的。”不知道是不是折腾厉害了,傅昭华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柔软许多。
“还守岁吗?”穆辞宿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