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一一应下,夹在四个醉汉之间吃完蛋糕,起身去浴室拧了几条湿毛巾,裹上冰桶里的冰块盖在每个人脸上。
一通抱头鼠窜,四个人打着激灵冻醒了,手机响,司机等在酒店花园,瞿燕庭扶起陆文准备回家。
“兄弟们……我走了!”
临行还声情并茂地送了个别,那彼此依依不舍的氛围,瞿燕庭恍然以为是哪个落后山村出了第一个大学生。
幸亏没允许媒体参加,否则拍到陆文的醉态又是一场新闻。经历这么多事情,陆文的口碑有些两极分化,喜欢的爱他真实洒脱,厌恶的骂他惹麻烦精。
可笑的是,每当公众人物惹麻烦,厌恶的人比谁跑得都快。
后天就要启程,陆文和瞿燕庭回了南湾,晚上醒酒后一左一右陪陆战擎散步。
当歌手的四五年,转行后的这两年,陆文每次离家前都是放狠话,要做点成绩给陆战擎瞧瞧。今夜是第一次换台词,说——爸,你可别太想我。
夜幕掩盖了陆战擎的怔忡,停下来,两手分别揽住陆文和瞿燕庭的肩膀,按了按道:“去吧,记得互相照顾。”
第二天收拾行李,夏装单薄,陆文愣是装了四大箱,网购了一百多瓶防晒喷雾。
瞿燕庭抱着猫说:“你是代购吗?”
陆文振振有词道:“我本来就不白,可不能晒黑了,孟春台应该长得挺干净的,说实话我上个月还想去打美白针。”
瞿燕庭警告他:“少弄那些乱七八糟的。”
“哦。”陆文嘀咕了一句,“那我敷面膜。”
剧组包了一架客机,八月的第一天飞抵广州白云机场,再到赤坎古镇,花费两天时间全部安顿下来。
演员拿到第一周的拍摄通告,强度比想象中小得多,但余孝卿和涂英这种电影演员都了解,不是“一天只拍一场戏”,而是“一场戏能拍一天”。
陆文储备了两箱功能性饮料,为大夜做准备,好在酒店离拍摄的地方不太远,早上可以多睡宝贵的十分钟。
拍摄分ab组,瞿燕庭带a组,b组主要拍渲染镜头。第一场戏在镇上的火车站拍摄,景和物都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保留了民国时期的老广州风情。
这场戏需要几十名群众演员,选角导演在车厢门口清点人数,安排群演上车。仙琪扮演的陶素宜已经做好妆发,在凉棚下候场。
任树抄着大喇叭全场调度,喊道:“男一号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陆文躬身让造型师喷完最后一次定型发胶,大步走过来,一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孟春台生于古玩世家,是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他自幼耳濡目染习得识宝的本事,却误入赌途,落得倾家荡产,家败人亡。
盛传,孟老爷子临终前,曾交给孟春台一样传家宝贝。之后债主、匪患、亲朋,各人心怀鬼胎,都盯上了孟春台这个败家子。
斡旋藏身,直到战事吃紧,孟春台离开北平南下,到广州投奔远房舅舅唐德音,却不料舅舅更是老奸巨猾……
后来遇见交际花陈碧芝,一次偶然的契机,孟春台意识到在动荡的时局下,东躲xī • zàng根本无济于事,他需要真正的藏身。
瞿燕庭正和灯光组长说话,目光自下而上地扫过陆文,说:“准备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