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琊:“不曾。”
“山上苦寒,不收个徒弟解闷?”
“练剑。”
“晓得了,”他轻轻道一声,“不过现下fēng • bō劳碌无暇练剑,应当不介意我假冒徒弟陪你说话?”
叶九琊看他,眼中神色略有些复杂。
陈微尘还想说什么,忽停了脚步,闭眼喘一口气,抬手抹去唇边渗出的血迹来。
那风流俊秀的眉眼忽然多出一分惊心的脆弱来。
叶九琊手指按在他颈侧,压住翻涌逆行的气机,情况才稍稍好转。
“气运因果,不可再碰。”
陈微尘低眉顺眼:“好。”
“七情六欲,不可妄动。”
“这个实在是难,”陈公子万般委屈,“我生来就在红尘风月里面,活了将近二十年都要时不时犯病,何况现在。”
“为何不忘?”
“哪能说忘就忘,”陈微尘对他道,“况且若真如你所说,效仿了那位帝君太上忘情无悲无喜,前尘旧事随风,岂不是又白在世上走了一遭?”
他耸耸肩:“难得跟叶剑主心平气和说一次话,还是不要提这些烦心事为好——锦绣城里,连和尚都没能说动,可见我是打算死不悔改的。”
此时一轮斜阳没入水面,天边铺陈的橘黄橙红渐次散开,覆上灰蓝。
海船缓缓起锚,雪白风帆升起,驶向海中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