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笑了一声,“每天能在他脑子里跑个七八遍,距离牵手成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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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本好好的天气突然大变,乌云压顶,天空阴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
大型邮轮本身就能抗击风暴,但每次前,还是会事先查看近期天气,避免意外,这次航行五天,本该都是艳阳天的。
所以当船长看到卫星云图突然变化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
方灼从暖呼呼的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啪嗒啪嗒,配上外面的天气,总能让人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打了个哆嗦,不舍地钻出被窝,摸了摸工作服上的暖宝宝,还是热的,就暂时没换。
迅速下楼取了早餐,用小餐车送上来。
天色本来就早,加上暴雨,船舱外黑得像夜晚,屋子里也没好到哪儿去。
也不知道霍延是不是没起床,竟然没开灯。
方灼把餐车推到客厅的窗边,放到小桌上,扭身去拿汤勺,船身被风暴袭击,突然剧烈摇晃,他脚下一崴,摔了下去,脑袋磕在了尖锐的桌角上。
明明没碰出多大的动静,却疼得方灼两眼发黑,手一摸,额头上出血啦。
右手边的房间有了动静。
方灼立刻白眼一翻,躺在地上不动了。
霍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地上生死不明的少年躺,额角还上冒着血珠。
方灼不敢睁眼,就让系统帮他看看,“他过来了吗?”
233认真说,“没有。”
方灼说,“他怎么还不来,地上硬邦邦的,躺着难受。”
233,“你再坚持坚持。”
方灼坚持不了,真晕了过去。
霍延像是没看见地上躺着个人,他没叫医生或是保镖,大长腿从少年身旁越过,坐下开始用餐。
等他用完餐,才叫来人,“拖出去。”
保镖看了一眼磕晕过去的人,两手分别抓住方灼的两条胳膊,拖麻袋一样把人拖了出去,丢在了走廊上。
暖宝宝失效,方灼被冻醒了。
他睁眼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走廊上正中央,一回头,就看见两尊门神。
刚刚那一下是真的撞狠了,本来是装一下的,谁知道竟然真的晕了过去,方灼满怀期待的问系统,“是霍延把我丢出来的?”
233打破了他的幻想,“是保镖。”
方灼不敢相信,大总裁都这么冷漠吗?!
他气呼呼瞪了眼紧闭的两扇门,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啪嗒一声,身上掉出个白色片状物。
两个保镖没用过暖宝宝,不知道这是什么,第反应就是危险物。
其中一人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摸了摸,凉的。
另一人则把方灼压在墙上,开始搜身,摸出不少东西。
方灼冷得发抖,解释道,“这是暖宝宝。”
保镖不信,直接拎着失效的暖宝宝和方灼敲门进房间。
霍延的视线从电脑前屏幕上抬起来,外面的情况他早从监控看得一清二楚。
“先生,这小子身上有东西。”保镖推了方灼一把,让他自己把衣服脱了,把东西都拿出来。
方灼怕冷嘛,浑身上下,就差小裤子没贴暖宝宝了,真要全拿出来,必须得扒光光的。
“我都说了是暖宝宝,不信你们可以拆开,用磁铁试试。”
方灼脸红成了西红柿,见男人不说话,讨价还价道,“只脱上面行不行啊?”
让他在霍延面前光屁股遛鸟,以后还怎么处。
少年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霍延不为所动,“脱。”
方灼咬呀,脱就脱,脱了你别后悔!
马甲被脱掉放到脚边,解开几颗衬衣扣子,露出大片胸口,方灼不好意思,从耳根到脖子羞成了粉色。
背后两个保镖也不知道自己怎了,明明都是男的,可是看着少年逐渐暴-露的后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纷纷低下头去。
方灼把衬衣拎在手里,不停的哆嗦。
他现在是冰火两重天,明明冷得要死,却又羞耻得像要烧起来。
少年的皮肤光滑如玉,胸前是两点粉色,小腹没有肌肉线条,但很平坦,看上去软软的。
霍延的视线最终停在他纤细漂亮的颈部,那地方看上去非常脆弱,以折就断。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微微昂首问道,“你贴这种东西做什么。”
方灼打了个哆嗦,“我冷。”
霍延眉头一蹙,“冷?”
方灼上下牙齿打了几架,哆嗦地把手往前伸,“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凉的。”
背后两个保镖都倒吸了口凉气,这小孩儿不怕大老板就算了,说话怎么听着还跟撒娇似的。
方灼没撒娇,他只是跟主角太熟了,哪怕是感情被系统保管,也不会妨碍两人是老熟人的事实。
老熟人不发疯的时候,他的确不害怕。
垂眸瞥了一眼,那只手比他的手掌更小,手指更细。
霍延说,“你倒是不怕我。”
方马屁精上线,“因为我知道您是好人。”
“好人?”霍延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可你之前晕倒,我并没有打算救你。”
确实挺恶毒,万一我颅内受损严重,耽误那一下,说不定就死翘翘了。
方灼吸了吸冷出来的鼻水,不高兴的替男人找了个借口,“您只是心情不好。”
霍延点烟,吸了一口,透过烟雾看向房间中央的少年。
白嫩瘦削的身躯正在瑟瑟发抖,不是装的,他开口说,“出去吧。”
方灼如蒙大赦,捡起衣服飞快套在身上,逃命似的夺门而出。
他回到尽头的房间,第一时间蹿到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我真的看错他了,这就是个老变态,色晴狂,神经病……”
233安慰他,“你没被扔下海喂鲨鱼,已经是他仁慈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方灼嘟囔道,“没有翻不过的山,只有半途而废的人。”
在被子里捂了会儿,换掉衣服里失效的暖宝宝,拿着酒精进卫生间。
他把额头的伤消了毒,贴了块加宽版创口贴,又打起了精神。
等再出去时,霍延已经不在房间。
方灼推着小车进去,收拾餐具收,打扫卫生,最后才是拆换床单。
拆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个事情,明晚八点,在三楼的宴会厅里有一场化装舞会。
灯光闪烁,每个人脸上都戴着装饰面具,谁会知道对面站的人是谁?
“我想到办法了!”方灼兴奋的原地蹦了几下,“我要混去参加明天的宴会!”
233,“……可你没有衣服啊。”
方灼说我有,“我可以去借演出服。”
邮轮上有舞台剧和话剧表演,什么样的演出服都有,方灼整理完客房,便下楼去了表演管理部。
部门经理是个中年大叔,很好说话,让方灼交了点押金,便让人带他服装间。
看着那些五颜六色,长短不一的衣服,方灼有些头疼。
他问系统,“你说我穿什么样子的衣服好?”
233果断说,“金色的。”
方灼懵逼,“金色会不会太奇怪?”
这种颜色很挑人,一个没穿好,很可能就成了行走的鸭梨,或是行走的金币……
233,“你信我就对了。”
方灼不再犹豫,在屋子里认真挑选起来,最终就挑出两件带有金色的衣服。
一件是有大片金色的欧式宫廷礼裙,一件是衬衣绣着金色图案男士礼服。
方灼刚想选定,突然闯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直奔着他过来。
“抱歉,这套衣服是我今晚的演出服。”说着就取走了那套男装。
方灼,“……”
他嫌弃地拎起那套沉重的礼裙,浑身都写满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