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感叹,“这只鸡遇到我,真是三生有幸。”
233还没来得及接话,外头又想起了四喜的声音,“少爷,少爷,那只鸡,是那只鸡来了!”
紧接着,方灼就听见啄门的声音。
房门一开,大公鸡就像是见到娘,扑腾着翅膀往上跳。
方灼弯腰把它抱起来,一股马屎鸡粪和草料的混合味道扑面而来。
他扭头跟四喜说,“去弄点热水来,给小崽子洗个澡。”
“哦哦,好。”四喜秉着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按下心里的疑惑,麻利跑去厨房打热水。
而这一幕,恰好被某小妾派来窥伺的小丫鬟看见了。
很快,整座王府都传遍了,新来的男妃,跟替王爷拜堂的那只大公鸡感情融洽,同吃同睡。
四喜把话转给少爷,方灼不在意的挥挥手,“他们说的没错啊,我就跟鸡崽就是感情好。”
完了,少爷肯定是因为被迫嫁给男人,气疯了。
四喜担忧道,“少爷,您心里郁结我懂,可您千万别再做什么傻事。”
“外面的风景那么美,我还想多看看呢,傻子才会想不开。”他现在手里头有钱,到时候离了婚,找地方买个小宅子,剩下的钱还能做点小生意。
等把马夫勾到手,将人圈养起来,夫夫俩逍遥快活……这小日子,光是想想就很美。
太阳下山的时候,管家提着食盒来送餐。
两素一荤,搭配均衡,方灼拽着四喜一起坐下吃。
四喜激动得眼眶湿润。
他跟了冯泱三年,冯泱对他一直半冷不热,偶尔在冯海那儿受了气,还会拿他发泄。
四喜认死理,丽娘把他从后厨调到少爷身边,让他领上了比以前更高的工钱,他觉得这是恩情,要记一辈子。
更况且,他曾经见过大公子房里的一个下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比较起来,少爷已经对他很好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好,还能更好。
方灼叹了口气,拍拍四喜的脑袋,“咱俩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相依为命,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少爷,私底下就叫我哥吧。”
四喜扒饭的手一顿,睁大眼睛,一激动给卡住了,忙灌了口水,把那口米饭强行咽下去,抹把泪说,“我四喜发誓,一定对少爷忠心耿耿,如果有违背,天打……”
“行了。”方灼打住,“快吃吧。”
两人头对着头,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碗筷被收走没多久,太阳就下山了,月亮爬上树梢。
方灼看时间差不多了,整理衣服坐到床边,想了想,还是戴上了凤冠和盖头。
大公鸡窝在脚边,方灼戳着它的脑门说,“待会儿要是有人进来,除了四喜,其余人甭管是谁,你就扑上去啄他,知道吗?”
他的花是预备给安大哥的,其他人想摘,可以,拿命来换。
大公鸡,“咯。”
方灼摸摸它的头,规规矩矩的坐好,不动了。
条案上的红烛光线微弱,很快就灭了,下人送来新的,四喜推门进来换上。
方灼依旧坐着不动,淡定如神。
萧崭虚弱得连堂都拜不了,能有力气圆房那才叫有鬼。
他让系统报了下时间,已经午夜子时了。
方灼打了个呵欠,不打算再等。把头上的东西取下来放到一边,脱衣掉衣服准备睡觉,一低头就看见身前的绣牡丹的红肚兜。
现在正值酷暑,有点热,他把肚兜脱下来,翻了个面搭在肚子上,以免着凉,很快就屋子里就响起了很轻微的鼾声。
门外,四喜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没有半点睡意。
微风吹过,飘来一阵清香。
他脑袋一垂,眼皮子耷拉下去,身体往后靠在了墙上,顺势滑坐到地上。
月光下划过一抹黑影,有人推开房门,侧身走进去。
屋里烛光摇曳,映出男人的脸,是马夫。
马夫站在桌前,微微眯起眼。
床上,青年穿着雪白的亵裤,两腿岔开,露出白皙的小腿,肚子上随意搭着一个件翻面的小肚兜。
大概是屋子里有蚊子,青年轻哼一声,抬起手在肚子上抓了抓,又抓了抓,最后把肚兜给抓掉了,手停在胸口上,指尖前是一颗粉色的小豆子。
马夫眉头一蹙,下腹发紧。
他猛地转身,悄无声息的走向衣柜,刚准备拉开柜门,一直潜伏观察他的大公鸡,突然咯咯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