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中,雨水从头顶的木质房顶渗透下来,啪嗒啪嗒落了一地。
房东太太被当场打脸,火冒三丈,却又找不到话反驳,手指颤抖的指着方灼的脸,“你给我等着。”
她气冲冲跑下楼,叫来了状如牛的老公,和超前发育的儿子,手里还捏着一塌钱。
方灼微眯眼睛,扯了扯嘴角,一副老子很吊不怕你的样子。
房东太太把那一塌钱啪的一声扔到桌上,下巴一抬,“把他的东西都给我扔下去。”
钱是掏了,这憋在胸口的的气,必须出。
方灼脸沉下来,直接用电话报警,说是有人私闯民宅,他的生命和财产受到了威胁。
出小区左转就是派出所,房东太太的老公和儿子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看向一家之主。
房东太太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掐着嗓子说,“小方啊,你误解我了,我这是想让我老公和儿子帮你把东西搬下去。”
“哦。”方灼把手机揣到兜里,视线掠过那十张红票子,心里有点生气。
我好言好语跟你说,是给你面子,你却想坑我钱,那还留个屁的面子。
“这个月的房租你至少得退二十天给我。”方灼说完,又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打开拨号盘,假意又要报警。
房东太太差点咬碎一口牙,最后不但退了二十天房租,还让自己老公和儿子,帮方灼把箱子搬到了小区门外。
直到车子没入车流,隔壁那间派出所都安安静静,没有出警情况。
方灼坐在出租车里,在手机上轻轻点了一下,关了飞行模式。
233还挺高兴,“活该,谁让他们那么横。”
方灼仰头靠在座椅上,盯着车顶,“这种凶神恶煞,恨不得把人榨干的房东可多了,但肯定也有好人。”
他看向窗外,街景色不断后退着。
过去的那一段,算是彻底画上句号了。
陈叔家出租的房子不太大,三室两厅,房里都配了卫浴。
而且在他来之前,嫂子还特意过来帮他把屋子里打扫了一遍,换了干净的床褥。
方灼整理完东西,一头倒在柔软的床上。
被褥上晒过,又软又宣,散发着洗衣服和阳光的味道。
人在困境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人能拉自己一把,无论是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能遇到陈叔真的很幸运。
躺了会儿从床上下去,去楼下买了水果,准备去陈叔家坐坐,表示一下感谢。
这一坐,就被八卦起感情问题。
一家三口围着方灼坐了一圈,一边吃瓜子,一边用眼神示意他快说。
方灼咽了咽口水,突然有点紧张。
他神经兮兮的看了一圈四周,除了眼前的三个,没别的人了,可他就是莫名觉得,有另一道更加锐利的视线,正直直戳在他脑门上。
很熟悉。
陈叔把瓜子壳扔掉,踢了下方灼的脚,“快说啊。”
方灼低下头,羞涩的抿了下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人挺好,个子高,长得也好看,有自己的事业,很厉害。”
陈嫂眨了下眼,“这姑娘条件不错,你能握得住?”
方灼被噎了下,还真握不住,因为每次到最后,他这个主动出击的,都会变得被动。
最后被对方拽住心,心甘情愿围着他转。
他腼腆的看着脚尖,活脱脱一个纯情小男生,“我,我不确定,他对我忽冷忽热的。”
陈叔用力拍了下大腿,“这他妈一看就是想跟你搞暧昧,不走心。”
陈嫂斜睨过去,“你经验挺丰富。”
陈叔讪讪闭嘴,给自己老婆倒了杯茶,讨好的推过去。
陈嫂知道有些话只适合在兄弟间说,喝了茶,就拉着女儿下楼遛弯了。
媳妇一走,陈叔的话又多起来,“方子,你是个老实人,这种姑娘咱们降不住,要不还是算了吧。”
话音一落,方灼明显感觉到四周空气变得胶着。
后背凉飕飕的,有一股视线正刺在他的背上,仿佛要戳出两个窟窿。
他心头慌乱,一下子站起来,差地把凳子带到。
陈叔一愣,“你咋啦?”
“坐着腰累,动一动。”方灼摸了摸后颈,假意活动腰身往后一看。
他背后是厨房,里面的灯早就关了,黑乎乎的,但他确定,那视线并不来自那里,更像是头顶,或者其他地方。
并且距离很近。
无论是风水中的煞气和晦气,还是灵异世界中的鬼怪,他们都是一种能量场。
“233。”方灼问,“附近有能量波动吗?”
233说没有,“检测不到任何能量波动。”
方灼额头浸出冷汗,浑身不自在,他相信系统不会出错,要么是对方太厉害,对系统的检测造成了干扰。
要么……
要么是对方的级别比系统更高,能让屏蔽系统对它的感知。
未知的东西,最能让人产生恐惧。
方灼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233说,“不管什么,他没有伤害你,你就不用管啦。”
他怎么没有伤害我,老子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像个跟踪变态狂。
陈叔见人愣着不动,以为自己刚刚的话太戳心,让小兄弟心里不舒服。
陷入热恋的人,很容易栽进去出不来,特别是像方灼这样,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
他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听老哥一句话,你性格太软,压不住强势的女人,结婚以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说着陈叔突然伸脖子,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悄悄说,“你看看我现在,工资全部上缴,一个月就二百零花钱。”
方灼,“……”
惨,这个确实很惨。
他定了定神重新坐下,竭力忽略背后那看不见的东西,说,“可是我挺喜欢他的,将来也会继续喜欢,娶不到我就单身一辈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四周的气氛突然柔和下来,黏在背上的视线也不见了。
这他妈也太奇怪了。
疑惑一直萦绕在心头,直到回家,依旧在脑子里转啊转的。
方灼在屋子里站了会儿,突然捏住衣服下摆,将衣服往上一扒,露出光溜溜的上身。
他咽了咽口水,把衣服扔到床头,又开始脱裤子。
脱到一半的时候,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来了。
方灼浑身僵硬,脸上通红,被气得。
他飞快窜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过程蚕蛹,哆嗦着掏出手机和一张名片,发了条短信出去。
方灼:顾先生救命,有变态偷窥我。
顾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