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沉默,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方灼不想把他扯进来,否认说没有,“放心吧,真要有事需要帮忙,我一定跟你提。”
咱们哥俩好的语气,让大卫很受用,他点点头,想起对面看不见,又说了声好,“我后天下午六点接你去杀青宴。”
方灼挂掉电话,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没有可疑人物。
物业既然已经发现电网下的狗洞,应该很快就会封起来,方炜不可能再进的来。
果然,下午的时候,一辆小卡车开进别墅区,上面装着水泥和红砖。
物业打算用砖头砌一个矮墙,然后再把电网架在上方,同时在电网上增加了报警器,一旦触发,保安部门会在第一时间接到报警赶来。
这下子,别说是人了,就是指老鼠也别想进的来。
所以白眼狼想再次潜入别墅区,联系方灼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方灼靠在沙发上,抿了口水,“阿三哥,方炜同学那儿有消息吗?”
233说没有,“你离开以后,他试着打过电话,但没打通,发的短信也没有回复。”
方灼问,“那我给他的钱呢?”
233说,“跟自己的前区分开,揣在兜里。”
方灼揉了揉眉心,头疼,谁能想到,方炜被逼上绝路后,竟然双商疯长,戒备心也太重了。
照这样看,想在杀青宴前把人抓到的可能性有点渺茫。
今天恰好周末,顾沉没去公司,也不知道在楼上干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方灼仰头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扭头问如影随形的管家,“顾沉呢?”
管家垂眸说,“书房里,跟那位先生商量事情呢。”
又问系统,系统也这么说。
方灼在心里冷笑,商量个屁的事情,搞不好两人又在打架。
他起身上楼,被管家拉住,“小少爷,先生吩咐让您待在楼下。”
这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明确限制行动,方灼蹙眉,“我想去二楼。”
“二楼也不行。”管家哄孩子似的,将人按坐在沙发上,举起手在半空击掌。
啪啪啪的掌声后,一名中年妇女从厨房推了个餐车出来。
方灼看过去,心想这估计就是那位从没露面的厨娘。
厨娘把餐车推到茶几旁边,将小盘子一一摆放到方灼面前。
精致的西点,麻辣的小吃,还有解暑清热的冰镇绿豆汤。
管家把叉子跟筷子一起塞进方灼手里,“小少爷慢慢吃,等您吃完,大少爷的事儿也就谈完了。”
方灼气得想摔筷子,一阵香味扑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捏紧筷子,埋头苦吃起来。
233,“你就这点出息。”
方灼,“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大佬个和那哥谁一起谈话,我哪次听见了?反正上去了白搭,不如在这儿胡吃海喝。”
“喝”这个字刚落,管家往他手里塞了一听冰可乐,随后找到遥控器打开投影仪和荧幕,放起电影来。
方灼看向管家,可以的福伯,很懂嘛。
一场电影结束,顾沉和传话人终于下楼。
两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挂了彩,尤其是传话人。
他脸上青一团紫一团,气势汹汹的冲到方灼面前,愤怒的说,“他迟早被你害死!”
管家立刻将方灼挡在自己身后,顾沉则拎着传话人的衣服,用力将人掼到沙发上,膝盖抵住对方胸口,绝对压制。
方灼有点懵,看向顾沉,“什么意思?”
顾沉的目光扫向管家,管家一愣,随后一记手刀劈到了方灼的后颈上。
青年白眼一翻,身体失去力气支撑,软软靠在了管家身上。
没有大少爷的命令,管家不敢动手扶,木头桩子一样立在原地支撑着方灼,以防他摔到地上。
顾沉松开压制,阴沉的盯着传话人,“再让我发现你乱说话,我会把你舌头割了。”
传话人不以为然,他的身体是由代码构成,大不了自己编写一段新代码,舌头就又长出来了。
顾沉一眼看透对方的想法,五指掐上他的脖子。
只是微微一收,传话人就两眼翻白,吐出舌头。
管家脸上早已经没有面对方灼时的平和慈祥,淡漠注视着主人行为。
顾沉倾身靠近,目光暗沉得像是没有星月的天空,漆黑一片。
“我有很多办法让你永远说不出话,试试?”
传话人吓得抽搐,白眼翻得更厉害,硬是从被掐住的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不,我不想试,我保证以后一定管住嘴。”
顾沉微眯了下眼,松开手,管家从自己衣服兜里拿出一张雪白的帕子递过去。
顾沉接过,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还想阻止我吗?”
传话人捂着嗓子眼咳嗽几声,摆手说,“不了,您是老大,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你刚刚答应我的别忘了,上面如果追究起来,你兜着。”
顾沉看着他不说话,传话人脑袋一垂,“好吧,我自己兜着。”
管家听得云里雾里,却没有发出任何问题,直到倚靠在身上的青年被抱走,才带着歉意和关切来到传话人面前,“先生,需要包扎一下吗?”
传话人撩起衣服,露出自己肚皮和肋骨上的大片淤青,“麻烦了。”
顾沉作为创造者,可以控制这个世界上一切,自然也可以阻止他伤口的愈合。
传话人龇牙咧嘴,跟管家吐槽,“福伯,顾沉脾气这么坏,你就没没想过辞职?不如跟我干,等你退休了,我送你去国外养老,专聘人员照顾你。”
管家将沾满药酒的手,用力往他身上一按,传话人疼得一哆嗦,差点那舌头咬断。
“先生最好是少说话,利于伤口恢复愈合。”
传话人倒吸几口冷气,缩在沙发上不吭声了,这鬼地方,主仆二人都是魔鬼,有个小朋友倒是有意思,可惜了是顾沉的人。
楼上,卧室。
顾沉将方灼放到床上,敛眸看了会儿便将手指点在青年的额头上。
片刻后,他把手指移开,手里多了团圆球。
233迷茫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看方灼,又低头看了看托着自己的掌心,突然想起来了。
“是你盗走了宿主的情感!”圆球内的代码因为它过激的情绪,活跃得过□□速。
真是没想到,大佬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不但偷窥,还偷东西。
顾沉竖起一根手指,“嘘。”
233愣怔,“几个意思?”随即就见一根手指朝自己伸来。
手指探入代码内部,一通乱搅后,233光彩黯然,被强制性关机了。
方灼是在半个多小时候清醒的。
他揉着额角坐起来,茫然看向四周,“阿三哥,我之前不是在楼下跟大卫讲电话吗?怎么在床上。”
233说,“你挂了电话以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是顾沉抱你上来的。”
系统说完咦了一声,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想了老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将问题一丢,跑去玩儿游戏了。
方灼看着电视屏幕上跳来跳去的背带裤大叔,嘴角抽抽,揉着微微刺痛的后颈,晃悠到楼下。
顾沉正在楼下的大厅看报,阳光穿过落地窗外高大的树木洒到地面上,留下斑驳漂亮的影子。
传话人同样靠坐在沙发上,面向阳光,脸上带着青青紫紫,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方灼没去找顾沉,先进厨房,想倒杯水喝,恰好碰见管家在泡咖啡。
管家泡咖啡的手法非常专业,还拉了漂亮的花。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方灼,“提提神。”
方灼端着咖啡杯,朝大厅努了努嘴,“怎么回事?”
管家一愣,“您不记得了?”
“我应该知道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管家将煮好的咖啡放进托盘,低声说,“刚刚大少爷和那位先生切磋了几下,动静有点大,我以为您听见了。”
方灼心里遗憾,那么精彩的画面,竟然被睡过去了。
他接过管家手里托盘,“我来。”
管家望着青年转过去的背影,心头疑惑,那个时候小少爷明明还没有晕倒,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福伯。”顾沉突然出声,“帮我去把书桌上的文件取下来。”
管家愣怔,旋即明白,大少爷是怕他说错话,引起小少爷怀疑。
方灼回头看了眼往楼上去的管家,把咖啡递给顾沉想,又将另一杯递给传话人,凑近一看,对方脸上的伤势更加清晰。
最吓人的,还是对方脖子上的掐痕,几乎可以想象出顾沉下手时有多狠。
这哪是切磋,简直是恨不得把人杀了。
方灼心里发毛,一屁股坐到顾沉那张沙发上的扶手上,“阿三哥,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