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充满柴米油盐气息的居家对话强行掰正了频道,林竹难过地点点头,不由自主地被轻易拐走了重点:“娃娃菜,地瓜片,手打鸡肉丸,杏鲍菇——还想吃小酥肉了……”
钟杳记性向来好,不用他再说一遍就已经记全了,凑过去亲了亲经纪人的额头,回头把火锅三下五除二利落架了起来。
林竹饱饱吃了顿饭,困得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彻底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扑到钟杳背上。
……
第二天,陪着钟杳接受过媒体采访回来,林竹偷偷嘱咐酒店帮忙拉了电闸。
然后眼睁睁看着钟杳翻出了两根通红通红的应急蜡烛,两个人坐下一起吃了一顿烛光晚餐。
……
第三天,林竹横了横心,决定在浴室滑倒。
马伦修斯团队已经审核完了第一版的大纲,正式给他发出了邀请,要他去美国参与接下来的剧本创作和演职人员挑选。
时间紧任务重,林竹准备先回北京一趟,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再从北京直接飞海外。
要是今天再没有进展……说不定就真得拖到年底这部剧杀青了。
在浴室滑倒无疑是需要技巧的,真要摔得严重了,需要紧急处理伤势,自然也全然谈不上情趣。可要是太刻意了,又实在不好意思。
林竹已经一鼓作气再而衰,能不能竭就看今天这一天,说什么也要准备好,不能再把好好的机会荒废过去。
天一凉下来,钟杳就养成了先进浴室的习惯,每次都要把热气放足才让林竹进去。听着浴室里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林竹深吸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精益求精地在床上排练着滑倒的姿势。
才练到第三十二次,浴室里忽然传出来一声沉重的闷响。
林竹:“!!”
瞬间把满脑子的旖旎念头扔到了九霄云外,林竹跳下床,一把拉开浴室的门,没管迎头洒落的热水,扑过去扶住钟杳:“哥!怎么回事,摔着没有?是不是之前太累了,你先别动,我看看摔哪儿了——”
林竹的话音戛然而止。
钟杳坐在异常宽敞的浴缸里,抬头迎上被水气洇得格外清凉的琥珀色眸子。
林竹怔怔看着钟杳的眼睛,心跳激烈,耳边水声渐次轰鸣。
钟杳耳廓滚热,挪开视线,向来沉稳的声线罕少的添上了磕绊窘迫:“我——摔倒了……”
林竹满脑子都混成了一锅浆糊,胡乱应声,抬腿想跨进浴缸,心神散乱脚下一滑,被据说摔倒了的钟杳展臂及时稳稳接住。
林竹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缩在钟杳胸口。
他的衣服都被水浇透了,湿漉漉贴在身上,露出单薄的肩胛线条。
钟杳抬手,慢慢帮林竹解开衣扣,
林竹心跳得太快,有点儿喘不上气,磕磕巴巴没话找话:“哥你——你进度怎么忽然这么快了,我都没注意……”
钟杳轻轻叹了口气,剥下他的衣服,搭在一边:“我一直……在撩你。”
林竹:“??”
林竹浑浑噩噩:“撩,撩了吗?我没发现……”
“看了两篇小说,都是先做好吃的给你吃,然后——”
钟杳实在说不出这种话,顿了顿,如实开口:“但是你一吃起饭就不抬头了……我想,看着你吃得那么高兴,其实也挺好的……”
林竹:“?!”
为什么这个也是?!
这些写小说的……怎么也不都统一一下?!
林竹想起了自己化失落为食欲的狼吞虎咽,后悔得想出去跑十圈。
钟杳看了看林竹的脸色,停下动作,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抬手按上林竹脉搏。
“难不难受?”
钟杳有点担心,抚过林竹脊背,低头抵在他额头上:“是这种情节太限制级了吗?我也觉得其实有点儿过,但是别的办法都用过了。这儿的材料有限,我也不知道还能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钟杳轻咳一声,张了张口,艰难道:“行……吗?”
“行,行。”
林竹用力点头,胡言乱语:“哥你放心,我不难受,我特别好,还能跑圈呢。我——”
林竹轻轻打了个激灵,止住话头,心跳转眼愈快。
两人贴得太近,热水融融地包裹着,衣物湿透,该有的反应……已经都有了。
林竹攥着钟杳的胳膊,手臂有点儿发抖。
钟杳及时圈住他:“没事的,没事的,先不在这儿……”
钟杳其实一样忐忑,但面对着已经紧张得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经纪人,还是及时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自己利落擦了几下,把林竹打横轻轻抱起来,拿大块的浴巾裹住,一路出了浴室。
卧室里一直开着空调,一点儿都不冷,林竹却还是止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没事……别害怕,我们慢慢来。”
钟杳迎上林竹的视线,习惯性地安慰着自家经纪人,却还没来得及再动作,林竹忽然闷闷哼了一声。
林竹仓促闭起眼睛,用力捉住钟杳手腕,整个人一点点发烫。
林竹慢慢吸着气,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断续的话来:“哥,你不能——”
林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小huáng • piàn,加上读心身临其境的加成,只觉得异常难受,用力屈起双腿,侧身撞进钟杳怀里:“你不能——不能这种事也事先——事先复习一遍……”
钟杳:“……”
……
三分钟后,什么都没干的钟杳抱着一点儿力气都没了的经纪人,小心翼翼地回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