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方『潮』舟抓住要躺下去的薛丹融,他先是看着薛丹融的眼睛,然后又垂下眼盯着对方的手,“今天不用鱼接鳞式了。”
薛丹融慢慢坐直了身体,眼眸乌黑,“为什么?”
“我觉得总是我先在上面呢,也不太公平,今天就让你先吧。”方『潮』舟故意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是因为他觉得太累了。说实话,他都不知道第一次双修的时候,他是怎么坚持了两回鱼接鳞式的。今天反正他是不想要用鱼接鳞式,他写稿累死了。
其实这么累的主动权不要也罢,还是躺着舒服一些,虽然最后结局都差不多,腰酸腿软,骨头散架,但起码他不用出力。
还好他这个病是需要水,如果他是想要水送出去,那岂不是他全程都要用力?想想都好累。
躺着省事,舒坦。
因为太过舒坦,方『潮』舟忍不住从储物戒里『摸』出一个果脯,偷偷塞进了嘴里,可在他咀嚼的时候,突然对上薛丹融的眼睛。
方『潮』舟:“……”
他默默又『摸』出一个,递到薛丹融的唇边。
薛丹融凤眸微挑,含住了果脯,可同时也碰到了方『潮』舟的指尖。方『潮』舟感觉到指尖的湿濡时,唇角抽了抽,等薛丹融终于把果脯吃完,他飞快地收回手,又『摸』出手帕把手擦了擦。
薛丹融:“……”
然后方『潮』舟就发现自己舒坦不起来了。
*
他讨厌鱼接鳞,更讨厌被迫的鱼接鳞。
*
方『潮』舟是第三天清晨回来的,一回来,他就往床上一倒,但刚倒下去,他又“嗖”的一下弹了起来。
褐马鸡本来睡得四仰八叉,被方『潮』舟动静吵醒,它『迷』瞪着眼睛,“你这是怎么了?”
方『潮』舟咬着牙,换了个姿势,坐在软绵的床上。
坐好后,他抬手捂了捂胸口,“疼,全身疼。”眼神悠悠地转到刚睡醒的褐马鸡身上,“我现在越来越不觉得这是在报复薛丹融,我觉得这是报复我自己。”
就因为他那个擦手的动作,薛丹融差点把他吞了,后面若不是他硬生生挤了几滴眼泪,怕是今天就回不来了。
薛丹融为什么要那么尽职?差点把他这条老命修没了,难不成他这么害怕那颗所谓的毒『药』?
“肯定是报复他啊,都是你在拿他治病,他在你这里能得到什么,而且你没发现你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吗?你都没有再抢人东西了。”褐马鸡砸砸嘴,把眼睛合上了。
严格来说,不是抢,是偷。
之前住大通铺的时候,方『潮』舟晚上偷过人东西,不过他都是半夜爬起来偷,同屋的人睡得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偷,而褐马鸡等方『潮』舟抱着偷来的东西睡着后,就又把东西给还回去。
它其实不想还的,但方『潮』舟清醒的时候告诉它一定要还,要不然就扣它零嘴。
方『潮』舟唔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如果不像现在这样,隔好几日去睡他一次,早就到头了。”褐马鸡睁开一只眼,“如果你想速战速决,你今天就再回知春洲,连睡他个九、十日,如果不行,再连睡个九、十日,如果还是不行,就再睡个十几日、一个月,你这样努力,不可能不成功。有事者事竟成!”
方『潮』舟想象了下褐马鸡说的话,脸都有些白了,“不行!决定不行!”他边说边慢吞吞躺下去,用被子卷住自己,“我不去知春洲了,我宁可被吞噬、入魔、死掉,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