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空山想了想,道:“白净,漂亮,性格乖巧,在他身边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难熬。两个人的时候,不想做别的,只想亲他……”
这狗粮喂得有水平。
叶琛都要后悔多此一问了,是什么样的人到时见了不就知道了,何苦这会儿自找虐受?
正心里犯嘀咕,又听雁空山道:“我把姐姐送我的手表给他了。”
叶琛闻言一怔,有些吃惊:“你把那块表都给他了?”
那块表他是知道的,雁空山考上大学那年雁新雨斥巨资买下的,在名表界虽然只能算入门款,但也是那时的雁新雨所能负担的极限了。
雁新雨去世后他就没见雁空山戴过,原以为这表是再没机会见人了,不想雁空山不仅将它又拿了出来,还送了人。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本来还存几分疑虑,在得知雁空山把珍惜的腕表也送出去的时候,便都消散一空了。
如果不是非常非常钟意一个人,对方是不会动那块表的。
“应该就是他了。”雁空山没头没脑突然说了一句。
叶琛没有问什么应该就是他了,因为他很快就明白过来雁空山的意思——此生,应该就是他了。
“才几个月?”
“够了。”
那之后三年,雁空山与恋人关系稳定,甜蜜如初。叶琛每隔一两个月便会去岛上寻雁空山叙旧,如恰巧碰上周末,总会顺道带雁空山的小男朋友一程,将他送到学校。
三年了,叶琛也逐渐明白为何当年雁空山酒后要问他自己粘不粘人的问题。一旦陷入到恋爱中,他似乎就会沦为亲热狂魔,动不动就要亲亲抱抱。
叶琛也曾委婉问过雁空山是怎么做到三年了对恋人还是这么狂热的,对方闻言只是将视线移向客厅里正在打游戏的一大一小,自己都说不清。
“我从以前就被说过,一旦确定关系就会变得粘人起来。”
叶琛莞尔,猜测这话可能是对方那个年长的前任说的:“所以这只是你的秉性使然?”
“不。”雁空山摇头,“我并不觉得之前的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对方比我年长,我们又是上下级关系,她怕别人察觉,不喜欢太过亲密的恋爱关系也是人之常情。”
“我只是个正常‘男朋友’,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言语,“可自从和余棉在一起,我发现自己突然好像被她说中了……粘人到连我自己都吃惊。”
“从第一个吻开始,我好像就再也离不开他。”
放以前,打死叶琛都不会相信挚友谈起恋爱竟然会这样粘糊,但后来见的多了,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相信。
就好比现在。
叶琛食指敲着方向盘,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催促雁空山:“你够了,再不走余棉宿舍楼大门都要关了。”
雁空山也不知听没听见,并不理他,仍是吻得投入。
他上身微微探入车厢,侧首吻住坐在副驾驶的俊秀青年。
青年一袭白衬衫,双手紧紧抓着还没来得及扣上的安全带,被吻的姿势很有几分慌乱,脸更是红得滴血。
他一开始应该只当是一个简单的goodbyekiss,没想过雁空山会当着别人的面这样吻他的。
叶琛觉得孩子可怜巴巴,心里暗暗摇头,下了最后通牒:“我关窗了啊你再亲不完。”
话音落下,雁空山那头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收回捧住青年脸侧的手掌,再放开被他吻得红肿充血的唇,歪头没好气地瞪了叶琛一眼。
“单身狗也有狗权的这位先生。”叶琛回他假笑。
雁空山收回视线,看了眼仍然双眼朦胧,脸颊泛红,半天还没扣好安全带的小男朋友,眼神转瞬间变得柔软无比。
他抽过对方手中的安全带细心扣好,完了不忘叮嘱:“路上小心。”说着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从始至终牢牢钉在青年身上。
青年人如其名,无论是性格还是声音都透着股绵软劲儿,跟团蓬松的棉花似的。
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但他身上自有一股干净纯粹的气息,让人时常有种他还是个少年的错觉。
“嗯,下周见。”刚刚可能被亲得很了,他声音还含着丝轻微的沙哑。
叶琛到底不是真的要“维权”,没有煞风景的当即升起车窗,而是直到车子开出去老长一段路了才悠悠关了窗。
车里播放着电台音乐,不是穿插两句女主播的心灵鸡汤。
行到半路,副驾驶座忽地传出一道短促的铃声。
青年掏出手机一看,笑起来,立马便给对方回了过去。
正巧是个红灯,叶琛得以看到他回短信时的表情,心中有了猜测:“阿山的短信?”
对方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
“粘人的家伙。”叶琛终是忍不住吐槽。
青年将手机放回膝头,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双眼都微眯起来。
“是有些粘人,但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