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源继续往下翻,终于,在众多草稿中,他找到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直觉这是个有用的道具,于是捡起来抓在手里。
【道具名称:未知的笔记本】
【等级:无】
【发动类型:无】
【冷却时间:无】
【攻击力:无】
【效果:无】
【装备等级:1】
【道具介绍:内容未知的笔记本,纸页都粘在一块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打开。】
“唔……这样的话,也不算白来一趟。”
身后又是一阵嗡鸣的风声,谢源源浑身一紧,霎时转过身去,腰间匕首锋芒一闪!
……眼前依旧一片空荡,不要说人了,就连个鬼影也没有。
谢源源皱了皱眉,又往前走了几步,将烛火举至齐眉,忽然神色大变,瞬间吓得呼吸都凝滞了!
借着灯光,他分明看见眼前镶着三面平展的高大屏风,离地两尺,足有一人多高,其上居然画着三个栩栩如生,面容恐怖的女人!
第一个女人脸孔青紫,胸腹肿胀,犹如怀胎十月的孕妇,勉强撑着一件血衣,可她的四肢又削瘦伶仃得可怕,活像一只畸形扭曲的肥硕蜘蛛,满面是血,死气沉沉地睁着上翻到全是眼白的充血眼珠,阴森地侧头瞪向画面之外。
第二个女人脸型瘦长,肤色惨白,她裹着一袭被血污到看不清颜色的裙子,黑发散似蛛丝,十指也枯瘦细长,整个人犹如一根孤零零的竹竿,正正杵在屏风的画框中央。或许是因为过度的削瘦,她的眼眶深深凹陷下去,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同样以病态的神情望着下方。
第三个女人就更为可怕了,她根本没有脸,准确来说,连皮肤都没有,被剥得血淋淋的肌理上,一对同样血红的眼珠子颤颤挂在眼窝里,面上似乎还带着疯狂而难以言喻的扭曲笑容——假如她嘴角牵扯出的弧度还能称之为笑的话。
三个人,三面屏风,三种不同的阴寒压抑感。绘制这副作品的画师并未使用那种写意风雅的画法,而是极近写实,仿佛猩红淋漓的墨色在上面大片晕开,真实得简直令人无法直视。朦胧之中,谢源源甚至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画上的人正在森然地盯着他,将蛇类般阴毒扭曲的视线死死纠缠在他身上。
“这……这太诡异了!”要不是对自己的体质有着绝对的自信,谢源源早就吓得瘫倒在地了,“不,再怎么说,这地方也不能多待了,还是赶紧走吧!”
他咽了咽唾沫,一手护住灯火,拔腿就往外面走,等到他出了废弃的宫殿,重新踏上那条小径,望见白灯笼的光芒时,方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希望这个笔记本上的情报物超所值吧……不然就太亏了,晚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还在那个鬼地方被屏风吓了一跳……”他在心底抱怨,这时候,庭院中的面壁鬼女已是全然消失不见了。
循着记忆,谢源源吹息烛火,重新推开房门,光脚踩在地板上。
“去哪了?”杜子君的声音悄然响起,“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谢源源手中还抓着那个未知的笔记本,他平复了一下心跳,小声道:“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看见的东西有多吓人?”
一阵被褥摩擦的响动,贺钦轻轻捂住闻折柳的耳朵,声音隔着两扇屏风传过来:“几点了,还不睡觉?”
闻折柳埋着脑袋,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上软软地蹭了一下,谢源源急忙小声道:“这就睡了,有事明天早上我再跟你们说!”
翌日清晨,侍女将饭菜送到他们的房间,谢源源一面吃,一面将笔记本拿出来,冲他们指手画脚地比划,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
“你这胆子也太大了!”闻折柳瞪圆眼睛,他看了一眼门口,见没有npc路过,于是皱眉道:“现在已经进行到第三个世界,难度可不是小打小闹了,你居然敢一个人跑到后宅去,还是在晚上?!”
谢源源摸摸后脑勺,讪讪道:“我、我也就是好奇……”
对这件事,杜子君的反应倒是不如闻折柳那么强烈,他淡淡道:“可以,富贵险中求,现在的胆量倒是锻炼出来了。”
贺钦接过那本造型古朴,封面深褐的笔记本,皱了皱眉头,对谢源源说:“下次不能再轻举妄动,你的体质固然特殊,但系统可不会一直放任你这样下去,它迟早会进化出现能够克制你的敌人,到时候你就有麻烦了,知道吗?”
谢源源对了对手指,讷讷道:“哦,知道啦……”
“行了,别怪他,”杜子君道,“他能早一点学会运用自己的能力,也是一件好事。”
吃完饭后,几个人便匆忙顺着谢源源昨晚探过路的地方赶去,他们绕过那条小路,发现昨晚还可以畅通无阻的门,此时却被厚厚的白绳符纸所阻拦。
谢源源大为吃惊:“诶、诶?!昨天晚上明明没有的,怎么……”
贺钦长腿一跨,直接越了过去。
“别磨蹭了,先这么过吧。”他说,“这种地方,白天和夜晚的景象肯定会不一样。”
他把闻折柳抱过来,余下两人也依次跃过麻绳,匆匆跑向那座废弃的宫殿。
“快来看!”谢源源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宫殿的台阶,“这就是我昨晚发现笔记本的地方!”
他们一同迈入宫殿的正门,出乎意料的,里面所有的东西——无论是倒翻的家具,发霉的字画,还是其它箱笼摆设,全都被一层厚重的符纸贴得严严实实,就像一层谨慎小心至极的封印。
谢源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这样……明明昨天晚上还没有这些的!”
说着,他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冲进旁边的侧殿,顿时头皮发麻,不由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
贺钦等人连忙冲进去,看见他面色发白,浑身颤抖,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哆嗦地指着斜上方。
闻折柳抬头一望,看见离地两尺的墙壁上,正正镶着三面一人多高的玻璃窗。或许是经久不擦的缘故,玻璃已是污渍斑斑,不过,还是可以大致看出透明的颜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