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普通玩家和普通团队有资格玩得起的。
现在他们居然在这里见到一支a-级道具,就算希望渺茫,但要是争取到拍卖资格,也不算白来这一趟啊!
“腐恶之毒弓箭……”闻折柳紧盯着展台上色泽乌黑发红,造型诡谲尖锐的十字弓|弩,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是玩家自制,我从来没在商城里看过这玩意儿。”
与此同时,道具的属性也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道具名称:腐恶之毒弓箭】
【等级:a-】
【发动类型:即时发动】
【冷却时间:无】
【攻击力:极高】
【效果:该道具由无眼怪物的骨血制作浸泡而成,弓|弩同时配有三十枚剧毒的流矢,能够在射中目标的3秒钟内为目标降下一个必死debuff,在此debuff的影响下,目标将以每秒钟%的速度下降生命值。
同时,亦会对道具使用者降下一个每秒钟削减%生命值的debuff。
注:该道具对非自然生物效果下降三分之一,同时将对其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威慑作用。】
【装备等级:40】
【道具介绍:流毒的骸骨与怪物的怨念构成了它,这剧毒的shā • rén刀,断头箭。】
无人入眠的人都惊了。
“无眼怪物?!”闻折柳心情复杂,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道具感到熟悉了,“这不是珍妮……不是,这哪个大团的手笔,能把无眼怪物的骨头拆下来做道具?!”
虽然他心里知道,有多少玩家闯关,就有多少个平行世界的无眼怪物虎视眈眈,然而看着这支弓|弩,他还是有种类似私人财产被侵犯的微妙感觉。
“绝了,真是绝了。”谢源源感慨道,“这哪个团干的,怎么不留给自己用啊?”
“是觉得那个%的debuff棘手吧,”自从有了珑姬,杜子君也能对闻折柳此刻的感觉感同身受,他拧着眉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拿来资金回流一下也是不错的。”
所有玩家的议论声犹如使人身处巨大的蜂巢,嗡鸣震耳。但还不等他们震惊完,主持人就再度开口:“感谢dk社团为我们带来这个如此激动人心的珍宝,现在,我将为大家宣读竞拍条件!”
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竞技场内,她大声说:“第一种竞价方式:起拍价2000金币,一次加价不得低于25金!”
“好贵!”谢源源叫道。
“第二种竞价方式:交换一件同等级道具,或者起拍价二十件不得低于b级的道具,一次加价不得低于两件!”
“现在,请有竞拍意愿的团队或玩家限时进场,争夺十个名额的竞拍资格!”
dk社团,闻折柳是有印象的,同样作为新星之城一线的俱乐部,它的领导者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甚至看上去有点内向的红发外国人,理查森·加里。没成想内向是内向,下手倒是一点也不含糊,不知道派人通关了多少次第一世界,居然硬生生地把这个道具研究出来了。
贺钦沉思:“第二个条件还剔除了b-级,真严苛啊。”
闻折柳苦笑:“你们谁想要?”
杜子君没好气:“行了,少给自己找点事。”
眼看着底下陆陆续续上去不少人,主持人也公布了夺取竞拍资格的规则:主办方将在会场放出十个高速移动,能够在半空中飞翔的机械鸟,限时五分钟,可以使用道具,谁能在不伤及他人性命的情况下持有机械鸟到最后,谁就能参加这件道具的竞拍。
闻折柳吐槽道:“这什么,魁地奇吗?”
贺钦望着屏幕,怀念道:“啊,原来是找球游戏啊。”
“找球游戏?”
“以前我还小的时候,经常在家玩这个游戏。”贺钦看着他的侧脸笑,“贺家的主宅坐落在山里,院子很大的,一点也不比这里小,到时候我领你去见识见识。”
闻折柳看着下面几乎可以用“一眼望不到头”来形容的大广场,不由费解:“啊,那么大,有人……我是说,你一个人玩游戏啊?”
贺钦知道他咽下去的半截话想问什么,回答道:“还有家里的管家和佣人,贺叡不和我一块玩。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我有牵扯,他那时候还要继承家业的。”
被看穿了,闻折柳有点讪讪的:“他,他不陪你啊,他不是你哥哥吗,怎么从小就那么冷淡。”
“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们分别跟着不同的家长。”贺钦平静道,“要说兄弟情,也没什么兄弟情,无非就是他看不起我,我看不上他。”
“这样……”闻折柳轻声念叨,“他看不起你,是因为你们的父母么?”
贺钦一哂:“那倒也不是。我们的父母在我们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八岁那年,我才被接到贺家主宅,重新见到贺叡。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话很少的,完全属于沉默寡言那一挂,贺叡……他和现在倒是没什么变化,天生就一副想做人上人的模样。”
闻折柳极少听他讲以前的事,不禁好奇至极:“你小时候不喜欢说话,那你有什么爱好?”
“学刀,习武。”贺钦语气悠扬,“不喜欢在言语上表达的人,总得有寄托沟通的渠道。当时我不喜欢书法、绘画、音乐……不喜欢那些古老而高雅的艺术,但总觉得学刀还不错,还算有意思。”
闻折柳想了一下,年少沉默的刀客和专心弄权的兄长,这俩也确实不是一路人,也不怪相互看不起谁了。
底下战况激烈,他却无心观战,只是追着贺钦发问:“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怎么活泼开朗起来的?”
他本来想说你是怎么骚话连篇起来的,但说了又怕被贺钦使坏收拾,唯有选了个温和一点的形容词。
贺钦面上的笑容逐渐消散,他盯着前方,犹豫再三,还是轻声说:“因为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确实,成长中的变数总是难测。”闻折柳点点头,“是贺怀洲先生改变了你们吗,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诶。”
贺钦顺水推舟,不动声色地转移开了话题:“是,我父母给我定的规矩很严,只有他是与众不同的。”
“他从来不会把我们和其他人进行比较,也不允许家族里的其他人这样做,他说这一定会打击孩子发展的潜力,所以我们同辈人之间所有较量的念头,都不是靠大人讽刺或是激励而产生的,只是我们自己想这样做。”他回忆着,“我们自己选择我们的朋友、导师和房间,以及想学的课程。因为他说,自主选择的能力是很宝贵的,一定要让自己选择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做事,才算是真正的问心无愧。”
闻折柳发出赞美:“好了不起,是我最想在成长过程中遇到的那种长辈了。”
贺钦点点头:“他也不反对贺家的孩子过早谈恋爱。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他只告诉我们,爱是可以让我们学习如何爱人,如何被爱的一门必修课,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为自己的一切行为担负起责任。”
闻折柳听见他笑了一下,声音中不乏怀念和冰冷的讽刺。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他对我们言传身教,是世上最令人尊敬的老人。”他说,“只可惜,就算这样,还是没能把我,把贺叡扭转成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