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柳忽地打了个哆嗦,不愿去细想他说的“闹”是什么意思。
深夜,浴室传来水声被关掉的动静,贺钦赤着上半身,带着一身微凉的水汽,躺在闻折柳身边。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就算是教师公寓也罢,管道坏了也不会有人来修,但贺钦就像一个热乎乎的大暖炉,闻折柳受不住诱惑,就势一个翻身,滚到他怀里蜷着。两个人肌肤赤|裸,毫无隔阂地抱在一块,彼此间都有种惊心动魄的惬意感,仿佛在冰天雪地中吞了一口烈酒,呼出的气都带着颤抖的热浪。
“睡。”贺钦还是笑着,但是声音已经有些哑了,“再不睡,明天谁都别想起。”
闻折柳本来还想抬头亲亲他,给他一个晚安吻,闻言立即吓得像只小鹌鹑,不敢吭声了。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闻折柳尚睡得昏昏沉沉,贺钦已经醒了。
“宝宝?”他从背后抱着闻折柳,灼热的鼻息打在怀中人的后颈上,“醒醒,该起床了。”
“……嗯。”闻折柳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被窝温暖又柔软,身后就是恋人宽厚结实的胸膛,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可以狠下心离开它们,走到秋日寒冷的晨雾中去的。他仿佛一只冬眠的松鼠,迟迟不肯从安乐窝中醒过来。
“起来啦,宝贝。”贺钦继续轻声叫道,“再不起,上课要迟到了。”
闻折柳也继续从鼻子里含混地哼出一个字:“……嗯。”
贺钦就叹了口气。
他灼热的手掌一路向下,慢而暧昧地慰烫着闻折柳光裸的肌肤。早晨刚起来,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消稍微揉两下,怀中人的眼睛虽然还是紧闭着的,可身体已然下意识地有反应了。
闻折柳胡乱哼着,阵阵酸麻上涌,使他发出要命的颤抖。可不管怎么说,奇异的电流正一股股地冒上他的大脑,将他电得全身发热,甚至意乱神迷起来。闻折柳终于清醒了,他的声音自喉咙里费力地挤出来,无措地打着哆嗦:“哥、哥……”
贺钦笑了一声,湿润的吻犹如雨滴,不住垂落在他的脖颈上。他的亲吻是那么温柔,可手上的力道却毫不留情,弄得又重又快,湿润的水声也跟着啧啧作响。闻折柳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差点痉挛着哭叫起来。
“醒了吗,宝宝?”被褥一下一下地起伏,他在闻折柳的后颈上稍稍磨了磨牙,伸手在床头柜上抽出一张面巾纸,慢条斯理地擦掉掌心里的东西,好整以暇地道:“可以起床了吗?”
闻折柳彻底清醒了,什么赖床,什么懒觉,统统被他丢到了爪哇国之外。他瘫软在被子里,浑身是汗,满脸通红,整个人都是濒临崩溃的状态。
擦干净手上的东西,贺钦开始穿衣服,他笑得风度翩翩:“怎么样,柠柠,还满意我叫你起床的方式吗?”
“…………”闻折柳内心咬牙切齿地抓狂了一阵,憋了半天,最终重重地挤出三个字:“……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