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神色如旧,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目光所及,还有一张纸:银子在衣裳下。
回到床前,拿起衣裳,下面还放了一只香囊。
香囊上绣了一只山鸡。明祎拿起香囊反复看了五六遍,确认绣的不是鸡,至于原本绣的是什么,她也猜不透,也有可能是凤凰,也有可能是普通的鸟儿。
香囊里放几张银票,小额大额,还有一张路引。
给她路引做什么呢?让她离开京城,亦或是将她当作了不正常的女人吗?
明祎将银票路引塞回香囊,抱着衣裳去沐浴。
黄昏时,她离开客栈,跑堂提了一大包吃的,递给她:“你家夫君让小的准备。”
明祎接过,但是她没有再碰了,上过一次当,该聪明些。
“送你了。”明祎还回去,转身离开客栈。
****
辗转过了半月,明日下场,顾锦桓还没来。顾锦瑟急得在屋里打转,一面骂着顾锦桓。
“你他么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你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很危险,我要被你害死了。”
“等我见到你了,我一定拿大棍打断你的腿,再将那个歌姬送给死人配冥婚,一辈子守活寡。”
“好生气、好生气,我好生气……”
春日被她慌得头晕,急得没有办法,“要不要去问问顾侍郎。”
“问他?他是我堂叔,就算是亲叔也隔着肚皮呢,我怎么信他。”顾锦瑟彻底没了主意,这里就她一个主子,也没个商量的人。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她说道:“睡觉,明日去考场外看看。”
进不进去,到时候再说。
翌日,到了考场外,考生们陆续进去了,顾锦瑟缩在马车里不肯动,嘴里嚼着话梅糖,春日在一侧焦急,“您考吗?”
“不想考。”顾锦瑟摆手,肯定考不中的。
这时,顾侍郎来了,顾锦瑟吓了一跳,忙下了马车,揖礼问安:“叔父。”
“你怎么还不进去?”顾侍郎奇怪,“还没准备好吗?”
“准备好了,我、我立即就进去。”顾锦瑟抱着自己的东西,不等顾侍郎说话,匆匆往贡院走去。
顾侍郎觉得奇怪,偏偏又说不出来,他才十七岁,大不稳重。
顾锦瑟骑虎难下,匆匆忙忙进贡院,跨过门槛,被人喊住,“顾锦桓。”
声音有些熟悉,她想不起来是谁,初来京城,她好像没有朋友,半月来在家不出门,哪里来的朋友,更别说是熟悉的声音了。
她僵持着身子转首,瞧清来人的容貌后,下意识顿住了。
哦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