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等了半日,等到人都散近尽了都没见到顾锦桓。
管事疑惑,劝慰她:“许是看错了,郎君先回府了。”
顾锦瑟半信半疑,先回府去了。
回到家里,别说是顾锦桓了,就连他的小厮都没有看到。管事慌了,让人去侍郎府询问。
黄昏时分,侍郎派人来请顾锦桓去赴宴。虽说是赴宴,实际是想让顾锦桓将文章默写出来,顾侍郎想瞧瞧罢了。
这么一搭话,顾锦桓压根没有去侍郎府。
管事惊慌失措,顾锦瑟压住他,与侍郎府的答话,“回禀侍郎,我有些累了,明日再去。”
侍郎的人这才回去转达。
管事按耐不知了,“郎君这是要做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这是要做什么,故意给老爷夫人难堪吗?”
“你骂吧,我已经没有力气骂人了。”顾锦瑟艰难地摆摆手,遇到这么个倒霉弟弟,还能说什么呢。
等放榜。若是没有高中,就收拾包袱回家,至于侍郎府那边,就说病了休息几日。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会试放榜,依旧不见顾锦桓的踪影,顾锦瑟无奈,领着管事去贡院门外等着。
这里,人山人海,顾锦瑟毕竟是女子,不好在门口挤着,打发管事去看,心里祈祷千万要落榜。
管事挤了进去,被人推搡着,鞋子挤掉了一只,最后,看到了榜。
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晕了过去。
顾锦桓第一名会元。
顾锦瑟不解,古dài • kǎo试水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顾锦桓考前还在玩女人,心思都不在上面,怎么还中了第一名?
她不解,半晌没有回应过来。
同时,贡院门口的明祎瞧见了呆愣的少女,微微一笑,顾锦桓的文采见解确实与众不同,会试结束,还有殿试。
不出意外,必中一甲。
杜衍匆匆走来,道:“明相,可要入宫面见陛下?”
发榜了,还有准备殿试呢。
明祎负手而立,未动,目光黏在了顾锦瑟身上。
杜衍看过去,还是那个少年郎,她好奇,“那是谁?”
明祎道:“余杭顾家的。”
“这次会试第一名?”杜衍惊讶,“我以为是个老头呢。”
顾锦桓的文采过于偏激,当日里几位考官看过后,产生分歧,最后是明祎定下的。
排榜之前,名字都会遮挡起来,故而无人知晓这张卷子是谁的。最后定下来,拆开后才看到顾锦桓三字。
明祎略显意外,但排名已定,顾锦桓便是第一名。
但顾家的探子来报,顾锦桓考后,压根就没有回去。
多半是又跑了,也有可能自己租了宅子与相好的恩爱缠绵,留下顾锦瑟担惊受怕。
杜衍说道:“又来一个抢手货。”
许多人都想着榜下捉婿得一好女婿,顾锦桓相貌出重,会试结束,必然引起一番fēng • bō。
明祎突然开口:“杜大人动心了?”
杜衍莫名:“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要他。”
明祎颔首,“对。”
“对什么对,你有想法?”杜衍奇怪,明祎什么时候对也一郎君这么上心了。她好心提醒,“他才十七岁呢,顾家不会同意的。”
明祎这样的女子,娶回家当祖宗供着还可以,相夫教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锦桓这么出众,顾老名声犹在,怎么会让明祎这么个‘大龄剩女’进门。
“嗯。”明祎应了一声,未作解释,转身走了。
顾锦瑟愣了许久,刚反应过来,嘴里骂了一句:“你他娘的别让我见到你,不然,弄死你。”
恰好顾侍郎也来,族内五六个晚辈都下场考试了,今日得空也来榜下看看。
明祎走出来,未曾上车,顾侍郎忙上前招呼。明祎回身,与之见礼,恭贺道:“顾侍郎,恭喜了,顾锦桓高中会元。”
顾侍郎愣了下,旋即高兴道:“丞相抬爱了。”
明祎登车离开,杜衍随后跟上。顾侍郎亲自去顾家宅子寻顾锦桓。
顾锦桓不在,顾锦瑟顶替了他,唤了两句叔父。
顾侍郎高兴坏了,见到他就不断夸赞,顾锦瑟真的是笑不出来了,想哭,忍着笑上前应付。
还有一场殿试,顾侍郎不敢耽误他的时间,说了几句安心待考鼓励的话,回府后,自己写信回余杭报喜。
他走后,顾锦瑟躺在床上,气得不行,骂人又没了力气,只好拿起书看了起来。
一面看,一面骂,最好一辈子别回来,不然,打断她的腿。
在这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
熬到了会试前夕,顾锦桓送了信回来:何时认了七娘,我何时回来。至于殿试,阿姐代劳了。
顾锦瑟目瞪口呆:“怎么、怎么、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他、他……”
他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顾锦瑟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