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挤在一起,压根分不清谁是谁。
明祎素来不在乎,反而怜爱般拍了拍杜衍,道:“不必在意。”天子不会招顾锦瑟为驸马!
簪花游街结束后,晚上还有琼林宴,进士们春风得意,顾锦瑟则是垂头散气。
天子赐宴,对于一些人来说,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回了,极为难得。
顾锦瑟拘束,独自一座,旁人都是两人一坐,唯独她例外。
顾锦瑟不解,榜眼打趣:“看,长得好看,都没有朋友了。”
众人皆笑。
天子身子不好,饮过三杯酒,扶着内侍的手走了,皇子们留下。
顾锦瑟醉酒想要先走摆脱诸人,刚起身,几位皇子走来了,拉着她一道坐下继续喝。当今皇帝有五个皇子,太子为长,生母不详,过继给了皇后,算是嫡长。
一杯接着一杯,顾锦瑟晕乎乎,推开酒盏不喝了,单手托腮,状元郎醉得不轻,抱着二皇子喊夫人,榜眼对太子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杜衍等人坐看这群书生发酒疯,顾锦瑟小脸通红,酒劲有些上头了,太子依旧端着一杯酒令她喝下。
灯火朦胧,顾锦瑟看着太子,顾盼生辉,嗓音绵绵:“你好丑……”
太子不理会醉鬼的话,强行将手中的酒灌到顾锦瑟的嘴里。一侧的杜衍站了起来,抬脚就走过去,张明浅拦住她,“这些事情,男子并不吃亏。”
杜衍火大了,“这是明相预定的。”
“明相是臣,太子是君呢。”张明浅视线落在探花郎身上。对方趴在食案上,侧脸轮廓柔和,皮肤白皙,显然,初入朝堂未曾想到肮脏的事情。
就在这时,太子宣布散席,他先走了,诸人慢吞吞地起身。顾探花颤悠悠地站起身,立即有内侍来引路,送她出宫。
杜衍要跟上,张明浅依旧阻止她,甚至拉着她快几步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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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内侍提着灯火在前引路,慢悠悠地走出去。
走出琼林宴,东面便是宫门,刚走不过百步路,然而内侍引她往西边走。
她头疼欲裂,走不动了,半蹲在路上,捂着脑袋,想要吐。风一吹,她想要去睡觉了,脑袋晕乎乎。
内侍也停了下来,看了眼左右,低声催促道:“顾探花,再不走,宫门就要关了。”
酒意控制脑袋,顾锦瑟四肢发软,僵住了,抬首去看内侍,目光淡淡,对方瑟缩了下。
顾锦瑟起身,嘴角挂起淡笑,“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没有动,反而坐了起来,风肆意拂过脑门,带着冷意,她看向远处,神色陡然敬畏:“明相。”
内侍浑身一颤,忙朝远处看去,地上的人迅速爬了起来,百米赛跑般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远处一片漆黑,鬼影子都不见。内侍心知被骗了,哎呦一声,立即去追:“顾探花,你跑什么呢。”
顾锦瑟拼命跑,一口气跑回了琼林殿外,空气中飘来一阵疏冷香。
“顾探花,后面有狼追你吗?”明祎提着灯笼,没有看顾锦瑟,而是看向一路追来的内侍。
顾锦瑟浑身发软,头重脚轻,没说话就朝她倒去,“杜大人,换你救我了。”
明祎下意识抬手接住顾锦瑟的身子,双手抱住她腰肢,手指倏而僵住。
腰、好、好软。
明祎脸色发红了,内侍已经追来,四下不见人,她选择伸手搂住顾锦瑟,看向内侍:“你追顾探花吗?”
乍见对方,内侍慌了神,忙不迭行礼,双手发颤,“并非是奴追,而是顾探花走错了方向。”
“无妨,我送她出宫,你回去。”明祎朝对方颔首。
内侍不敢动,紧紧凝着明相怀中的顾探花,闭了闭眼睛,说道:“您莫管了。”
“莫管?难不成你动朝廷命官,我坐视不见吗?”明祎怒了,端了冰霜般的神色。
“不不不、您误会了,是三公主想见顾探花一面,您行个方便。”内侍咬了咬舌头,自己将事情办砸了,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唯有期盼明相睁一只闭一只眼睛,将人还给他。
明祎的手黏在了少女柔软的腰间,滚烫、似炭火,她轻颤不已,面上依旧维持自己的威仪,冷声说道:“下去!”
“明相。”内侍不肯,“三公主那里,奴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