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皇帝也来拆CP。
“回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莨不过是一介朝官,犯法就该接受法律的惩处。”顾锦瑟谨慎回答。
明祎抬首,看向脸色泛白的少年人,眉眼微皱,看得出心中慌乱,神色荏弱。
皇帝品了品这番话,当即说道:“你扣住朝廷命官,也是犯错。”
顾锦瑟浑身一抖,差点就要哭了出来,开始后悔自己的任性了,当即就忏悔。
皇帝听着臣下的哭诉声,心里没来由烦躁,“明相都没有哭,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顾锦瑟一颤,明祎却说道:“陛下该知臣天性凉薄,不会哭。”
皇帝神色一冷,道:“你别说话,朕替你教训夫婿呢,还没成亲就敢动你的人,日后可怎么得了。”
明祎回道:“皇后娘娘还杀了您心爱的女人,依旧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您与皇后恩爱不减,可见些许小事不会影响夫妻感情。同样,臣与夫婿之间的感情不会因王莨而改变。”
顾锦瑟听得想拍掌叫好,皇帝面如土色,“你就这么维护他?”
“回陛下,臣天性凉薄,不会维护任何人。臣是在说实话。”明祎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淡淡。
果然,明想怼天怼地,就不带怕的。
顾锦瑟抵着脑袋,憋着笑。皇帝气得胡子翘了翘,“他犯错了,该打。”
“陛下说得极是,您打便是,横竖推迟亲事。臣素来不在意这些事情,反是三公主,听闻又猎得几位貌美的……”
“滚、滚、都滚……”皇帝挥动袖子,指着顾锦瑟:“长了一长纯正无害的模样,实则心思歹毒。”
若是旁人听到这句话早就吓得不知所措,顾锦瑟则很淡然,明显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很无辜的。
明祎抓起她的手,一道告退,后面传来皇帝的声音:“明祎日后哭的时候,不要回来找朕。”顾锦瑟奇怪,明祎告诉她:“顾锦桓养外室的事情传到了陛下耳中。”
“王莨说的?”
“对,她在何处?”
顾锦瑟不说了,甚至松开她的手,警惕地保持距离,喜欢是喜欢,但是她也是有原则的。
明祎浑然不觉她的反感,“王莨行事不对,我会将她赶出京城。”
“二十条性命就将她赶出去?律法呢?”顾锦瑟不平,小脸板了起来。
明祎睨她:“你也说了,她是从犯。”
“明相,她是来杀我的。你觉得我会放过她吗?”顾锦瑟坚持自己的想法,“二十条性命在她眼中就是害我的工具,这样的人,凭何能活着。”
明祎秀眉一扬,“她没有shā • rén。”
顾锦瑟被噎了一下,“她唆使人家shā • rén。”
明祎继续说道:“她没有shā • rén。”
顾锦瑟做不到她这么云淡风轻,也无法维持自己的情绪,心中堵着一口气,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搅得人心烦意乱。她闷声说道:“总之我不会放过她的。”
“那你就凭你的本事去做。”明祎淡淡道。
顾锦瑟气得不行,干瞪着两眼,“你答应我会秉公办理。”
“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心,但没有答应你杀了她。”明祎凝望蔚蓝色的天空。
顾锦瑟气得要回去找陛下,明祎好心提醒她:“你也犯法了,此时进去少不得三十板子。”
顾锦瑟脚步一顿,心里那口气忽而上涌,生生堵住喉咙,气得人就要晕厥。
时至今日,终于理解皇帝被怼的滋味了,真的会被气死,活活气死。
明祎踱步至她跟前,目光在她臀上流连一圈,慢悠悠地问:“你还去吗?”
顾锦瑟对上她的目光,玉雪生艳,知性美丽,道:“我想咬你。”
明祎抬起手臂,撸起袖口,将自己白皙的手腕送到咬牙切齿的人嘴边,“给你一个机会。”
“明相,你在徇私。”顾锦瑟没力气再气了,完全就是一拳头砸进棉花里,自己费尽力气,对方安然无恙。
明祎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只道:“她罪不至死,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再威胁你的生命。”
顾锦瑟转身走了,道理说不通,她去找刑部尚书,掰扯一下律法。
“顾主事,刑部尚书不会见你的。他很忙,你明日成亲,该回去安分些。你身上的毒素还未清除干净,一气之下毒发了……”
顾锦瑟气得攥住她的手腕,生拉硬拽地将人拉到殿前的树后面……
内侍长惊讶,忙去禀报陛下:“陛下,顾主事在欺负明相。”
皇帝气得心口疼,闻言后抬首问:“怎么欺负?”
“臣也不知,就是拉到气急败坏地拉到树后去了。”内侍长拿手比划着,“这么拉、这么拉……”
“那是欺负吗?那、那是用她们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皇帝拍桌。
内侍长默默地退了下去,皇帝恨铁不成钢,“朕知晓你没有过,但你也该见过朕和皇后那样吧。”
内侍长想了想,说道:“臣未曾见过您与皇后,倒是见过您和那位在树下拉扯。”
那位是谁,皇帝心知肚明,深吸一口气,指着门:“滚出去、用滚的,朕一月内不想看到你。”
内侍长莫名其妙地得了一月假期,心中郁闷,出门已然不见树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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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祎脖子疼,出宫的路上都捂着脖子,同僚遇见后都发出友好关切的询问。
“丞相,您怎么了?”
“明相,您的脖子怎么了?”
“睡落枕了吗?”
顾锦瑟在旁冷哼哼。
出了宫门,两人各回各家。明祎回府待嫁,顾锦瑟去刑部找刑部尚书掰扯律法。
去了刑部才知尚书不在,她去找早上的主事,主事明确告诉她:“罪不至死,流放千里,永不回京。”
顾锦瑟追问:“霍家为何连坐?”
“霍寂就一人,妻妾都死了,没有连坐。此案王莨是漏网之鱼,您将鱼儿找回来了,此案也算圆满。”主事说道。
顾锦瑟掰扯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落寞回到顾家。
虞家舅父忙前忙后的照应,因为明祎的缘故,各大世家都来送礼,几乎每家都来了,上至王爷,下至各部小吏,能送的都来了。
顾锦瑟回府后,家里热闹喧天,舅父拉着她问:“你大清早去哪里了?”
“处理些小事,都解决了,舅父,您辛苦了。”顾锦瑟揖礼道谢。
虞舅父摆摆手,“哪里,我瞧见了许多达官贵人,日后混个脸熟。倒是有一处奇怪,威远将军府送来一份奇怪的礼物。”
顾锦瑟心里咯噔一下,舅父不知京城里的旧事,只怕不知明相与威远将军府的事情。
“我去看看,您去忙其他的事情,不要与阿娘说了。”
“好,我就是随便看了一眼。”虞舅父乐呵呵的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威远将军送的是一方白净的帕子。
顾锦瑟看着帕子发呆,这块帕子有什么不可多得的地方?
她不大立即,唤来百事通吞吞询问。
谁知,吞吞看到帕子后脸色大变,说道:“威远将军府送来的?”
“哪里不对吗?”顾锦瑟不大高兴了,这块帕子太干净了,联想明相的身世,威远将军府明晃晃的在嘲讽她娶了不洁之女。
吞吞脸色涨得通红,拿着帕子就要走,顾锦瑟按住她,“陛下是不是不大管这些事?”
对方敢这么做,就知晓明相不会反抗,皇帝不会怪罪。
吞吞点头,“您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人人都在看威远将军的笑话,他的父亲被活活气死了。”
“也就是说陛下不管怎样都不会过问,既然威远将军府能这么做,那我也可以啊。”顾锦瑟揣摩半晌,揪着帕子擦了擦桌面上的脏,冷笑道:“你去吗?”
“去,自然是要去的。”吞吞几乎跳了起来,“这么多年来吃了这么多亏,总得捞回来才是。”
顾锦瑟点点头,“现在还早,你去准备些东西,我们入夜再去,明日威远将军府肯定会来出席的,到时准会闹事,就让他们明天无法出门。”
两人合谋一阵后,吞吞去办事。
天黑之际,两人出门,两个时辰后,又回来,只不过一身臭气。顾夫人揪着她的耳朵去沐浴清晰,亲戚忙笑作一团。
翌日,婚礼照旧。顾锦瑟穿着红裳,踏上红马,意气风发地去接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