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胡来?”顾锦瑟顿住,抱着她纤细的脖子,还想再咬一口,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压低声音:“我好看吗?”
明祎阖上眸子,眼前一片漆黑,自己瞬间进入了顾锦瑟的包围圈里,感官更为敏锐,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了。
顾锦瑟轻轻笑了,想起商战争剧中的女强人,那么高冷又不近人情,明祎比起她们,身上更多的是知性与成熟的魅力。
亦如初见,让人心口发.颤。
不知不觉间,明祎让自己放松下来,而顾锦瑟拥她入怀,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随后扯下锦帐。
光色陡然黯淡,感觉便不同了。放纵自己后,顾锦瑟便失去了那份谨慎,动作肆意。
直到她累了,顾锦瑟才松开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
子时早就过了,两人选择静静地躺着,你看看着、我看着你。
明祎眼眸微红,有些疼,微微闭上后,顾锦瑟拿手撩着她的一缕长发,发稍扫过明祎的鼻尖。明祎睁开眼睛,想说什么偏偏又看到手腕上的咬痕,沉默中默认对方的动作。
顾锦瑟小心翼翼地朝明祎靠近,明祎往后退,贴在床沿的时候,她叹气:“要掉下去了。”
顾锦瑟低笑道:“不会呢。”她伸手揽住明祎的腰肢,将人拉入自己的怀中。
肌肤相贴的瞬间,明祎红了脸颊,触感太过奇妙,一下子击入心灵,打得人措手不及。
顾锦瑟的手在她额头上跳跃,点、点、点,最后掌心贴了上去,瞬间,明祎的脸颊又红了,自己挺直了脊背,试图脱离那只手,“别闹。”
顾锦瑟笑了,贴着她的侧颈在她耳畔低语:“你觉得我傻吗?”
明祎阖上眸子,酒醉后的事情早就忘了干净,张口说道:“不傻。”
“笨吗?”
“不笨。”
“骗你了吗?”
“没有。”
顾锦瑟没有再说话了,唇角从她的耳廓擦过,停在眉眼上,明祎轻..颤,但她没有动,更没有拒绝,但她没有被欲.望毁掉理智,而是很清醒地看着她。
相比之下,顾锦瑟的情绪如过山车般起伏,她有些放纵,但很舒服。她是接受现代思想长大,不会沉溺于古代不明智的思想,但她也不是渣女,会认真对待这段感情,对明祎更是会很用心。
两人相依偎,大有相依为命的感觉,贴在一起,很安静。
深夜静谧无声,无端添了几分温馨。
明祎困了,在顾锦瑟的注视下闭上眼睛,顾锦瑟也困了。
一夜醒来,两人都没有耽误时间,各自出门,反倒是顾锦瑟未至户部就被东宫的人拦住,请她去东宫说话。
顾锦瑟没动,若没有昨日黄昏的事情,她去也就去了。今日怎么可能会去,尤其是太子那种不长脑子的人,她表示拒绝,而且太子要上早朝,这个时候没有时间接见她。
拒绝后,对面的内侍脸色就变了,吞吞挡在了前面,“不如早朝散后,我们再去,不需各位引路了。”
两方对峙,一步都不肯退让,吞吞早已独当一面,算了对方的数量,来了□□人,确实不好打。
同时,对方出手了,急着抢人。
吞吞拔刀上前,眼睛睁得大大的,蓄势待发,对方愣了下,没想到吞吞敢动手。
吞吞保持动作,带着嘲讽的语气开口:“怕我了吗?我不可怕,待明相来问罪的时候,你们便会怕了。”
一句话提醒了对方,几人一合计,改变思路:“还请顾主事识趣些,早些入东宫见太子殿下。”
“说了散朝后回去,你耳朵不好使吗?”吞吞没好气道。
对方直接撤了,而此时明祎直接弹劾三公主行事放荡。
朝堂上众人不敢言语了,就连太子都震惊,厉声反对:“明相言辞谨慎些。”
“太子殿下心知肚明,昨日三公主拦住刑部顾主事一事,满城风雨,不知情的百姓指责顾主事是负心人,请问太子殿下,后来是不是您将三公主接回宫,到底是谁的错?”明祎掀了掀眼皮,目光锐利。
太子一噎,明祎带着讥讽的语气再度开口:“太子殿下您倒打一耙,可曾想过错方究竟是谁?”
明祎轻声语气,仿若在讽刺些家常事,神情如常,然而,朝臣皆不敢言语,三言两语后掀开了一场腥风血雨。
太子震怒,质问明祎:“明相可知顾锦桓在与你相识前与歌姬勾缠不去,甚至放弃家庭与歌姬私奔,不忠不孝,明相,你看得清你的枕边人吗?”
明祎淡淡道:“太子殿下,当时顾锦桓未娶,歌姬未嫁,他二人并无错误。”
未娶未嫁四字狠狠刺激了太子,心中一震,神色凌厉,唇角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皇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吃瘪,缓缓说道:“三公主出嫁前无朕旨意不得离宫半步。”
明祎松了口气,太子气得面色通红。
散朝后,太子挡住明祎去路,狠狠嘲讽:“明相莫不是被顾锦桓一张脸迷惑,此人浪荡风流,对你不过是三心二意。”
“是吗?她好歹娶了我,你呢?”明祎垂下眸子,“你与陛下行径,有何区别?”
“阿姐慎言!”太子面色惶恐,觑了一眼左右,拉住明祎的手,将人推入暗处,小心说道:“你疯了不成。”
“太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动她,便要想着能不能承受我的报复?”明祎神色自若,唇畔隐着笑。
角落里陷入一片寂静。
太子双手握拳,死死凝着面前的人:“你恨我如此?”
“恨你?你想的太多了,你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与二皇子三皇子并无区别。”明祎慢悠悠地开口,抬首凝着面前的男子:“你奉皇后为母,就要忘了自己的出处,与我扯些血缘,何必呢。”
太子被这句话吓得不轻,“你想做什么?”
“我不过是让欺辱阿娘的人付出代价罢了,仅此而已,你莫慌。”明祎凝笑,“不要让我骂人,到时候你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你该想想你居东宫,可有几分能力,我替你收拾多少烂摊子,与其想着我的枕边人是否忠贞,不如想想陛下去后,你可能稳住朝堂。”
太子被明祎这番话气得半死,“你不怕我将这番话告诉陛下吗?”
“你去吧,若我死了,你很快也会死。我虽看不起你,至少还在保你,若无我,你连尸骨都没有。”明祎轻笑道。太子气得后退两步,手指着明祎竟说不出一句话,“你竟如此羞辱我?”
“我只羞辱你,却从未想过杀你,当你被废后,我也会四处奔走救你性命。皇后如何待你?”明祎坦然道。
“你……”太子怔住了。
实话最伤人,太子气得甩袖就走了,明祎慢慢地从暗处走了出来,低头整理衣袖,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当她走了不过十步,内侍长悄悄走来,说道:“陛下近日出宫五六回了。”
“是吗?”明祎笑了,抬首看向艳阳天,“他是天子,想去何处都可以,不需我们这些做臣下的来管问。”
内侍长苦不堪言,“您这是要闹什么?难不成历史重演一遍吗?”
“重演不好吗?”
“不好、不好。”
“如今没有太后,陛下自然不会畏惧,至于皇后娘娘,你觉得她如今还是个皇后吗?”明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当年太后压制,皇后心狠,如今呢,太后先去,皇后权柄被分解,永平侯府自顾不暇,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内侍长畏惧,说道:“皇后闹起来也不轻啊。”
“就怕她不闹。”明祎道。
“哎呦,祖宗,您消停点啊,陛下身子不好呢。”
“他身子不好还出宫去玩,阿瓮,你说他身子是真的不好,还是假的呢?”明祎眸内生光,唇畔勾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