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野瞥了她眼。
没有再说话。
刚刚那句话“我不想和你讲话”,不仅仅是一句抵触的表达,更是一个通知。
告诉你,我不再和你讲话了。
向晚意苍白着脸。
茫然而无措。
再看向林寂野眸色缱绻温柔,含着满满爱意为许又做饭的神态。
又陡然升起一股孤寂。
原本。
原本她也拥有一个英俊多金,温柔宠溺的老公。
这几天被系统解绑,被江导和徐导,被降智光环,一系列事情占据的脑子突然清空。
在这一刻。
忽然就清晰的感受到离婚后和从前的不一样。
苏景琛。
其实是无法替代的。
——不然备胎怎么会叫做备胎呢?
向晚意垂头切菜。
胡乱抹了把脸。
emmmm向晚意是哭了?
向晚意哭什么?因为林寂野说的这句话?这已经够委婉了!!
刀落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她可是从见面就指责游击夫妻协议结婚呢!
真的无语,我寻思林影帝也没说什么吧?再说了,分明是向晚意先看不惯许又,人家林影帝作为老公都不能表达一下心情了?(白眼)
林寂野的粉丝尤为激烈。
这小白花是准备装可怜泼哥哥脏水呢!!!!
绝不能让她成功,什么玩意儿啊。
我看是想蹭热度,大家注意了!
…
楼下发生的事情,许又并不知道,她洗了个澡,在浴室涂身体ru的时候,顺便把苏鹤的隐藏剧情给看了。
故事发生了江镜上大学的时候。
江镜虽然没有那么天才,但考的学校也是个985,就在江雅学校附近。
那个时候。
她性格已经有些阴郁,不爱和家里人交流——江镜私心也没觉得那些人是她的家里人,反正总是隔着一层。
所以。
即便同样是在A市,江镜也很少回家。
元旦的时候。
江妈妈打来电话,嘘寒问暖之后,问她:“假期要回来吗?老大老二和小雅元旦都回来了,你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就齐了,正好能一起跨年。”
江镜心中冷笑。
说什么一家人?
她不就是附带的吗?
每次都是去给江雅做陪衬的,她永远都是个局外人,坐在座位看那些没有血缘的亲戚们夸江雅如何如何。
鲜花和掌声都是江雅的。
她就是个绿叶,提到她就是,“哎呀,江镜也很厉害啊,又乖巧又懂事,性格还好。”
这种聚一聚,有什么意思?
心中虽然那样想,但嘴里还说着场面话。
“马上就是要期末考试了,我还得准备考试,等考完就放寒假了,咱们到时候跨春节过年。”
江雅从来没和江妈妈说过有期末考试,不过小女儿是天才,江妈妈对这方面操心的也少。
此时听到江镜这么说。
江妈妈连忙讲,“那是得好好准备一下,咱们什么时候聚都行,可不能耽误你学习。”
江镜乖巧说:“好。”
江妈妈又问:“钱够用吗?一定要吃好喝好。”
她又说,“我前几天逛街看上了几件漂亮衣服,觉得很适合你,就给你买下来了,过几天让小雅给你带过去。”
江雅上了大学后天天泡在实验室,整天就是白大褂,要不就是休闲款,衣柜里衣服样式少的可怜。
江妈妈也会给江雅买衣服。
但江雅总是不爱穿那些仙气飘飘的小裙子,江镜就很喜欢。
所以江妈妈很爱给江镜买衣服,看到小姑娘被打扮的漂漂亮亮,就有成就感。
江镜:“好。”
等挂断电话。
卡里有打过来一千块钱,让她别省着,有什么想吃的想玩想买的就尽管买。
江镜收了。
——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三千,平常江妈妈还会给她塞零花钱。
这个费用。
在二十多年前可以说是太多了。
江镜收的坦然。
心想,反正给她什么,给江雅的只会更多。
但她不知道。
江雅上了大学后就没从家里拿过钱了。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
江镜站在南门等江雅。
但没等到江雅。
反而等到一群不认识的“亲戚”。
其中有一位自称是她二舅的,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一笑就露出满口黄牙,趁她不备直接就握住她的手腕,兴奋说,“你是江镜,你和你妈长的简直一模一样,当年你妈可是咱们村的一枝花,水灵灵的……”
江镜不住的挣扎,厉声说,“你是谁?放手!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二舅:“我是你二舅啊!你不认得我了?”
江镜:“我二舅在国外,我根本不认识你!”
二舅咋舌,“你这丫头……也是,你四岁就走了,不认识二舅也正常。”
男人准确的说出她亲爸亲妈的名字,还说了好多家的事情。
他急于认亲戚:“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嘞,你胳肢窝有个痣,对不对?”
江镜涨红脸,“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告你耍流氓!”
二舅眼珠一转,开始哭丧:“哎呦,你是过惯了好生活,不想再认我们这群穷亲戚了,嫌我们丢人啦!”
他们这群亲戚显然是有备而来。
七嘴八舌的指责到。
江镜哪里是这群在村里掐着腰能骂的脸皮薄的人屁滚尿流的大娘们对手。
而这里人围的越来越多。
江镜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丢人。
连江雅都怨恨上了。
如果不是江雅要给她送衣服,她怎么会遇到这些穷酸亲戚?
苏鹤出现了,他制止了这场闹剧,然后说:“各位叔叔伯伯大娘,我刚刚已经报警了,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去警局说。”
二舅脸色一僵,哭不下去了,“你报什么警?这是我们的家事!”
苏鹤:“我听说有人贩子会装亲戚,专门拐骗小姑娘……”
二舅脸色都变了,直接打断他:“我们不是人贩子!我们真是她亲戚!不信你看看,她胳肢窝真的有痣!”
苏鹤微微蹙眉,“是与不是,你也没个证据,就凭你一张嘴说的莫须有的话吗?”
他说:“那我还可以说你就是人贩子呢,因为你屁股上有痔疮。”
周围人没憋住笑了起来。
男人黑黝黝的肤色透着猪肝红,他身后跟得女人噼里啪啦把事情说了,“这真是我们外甥女,她四岁的时候被人接走,到城里享福了,但再享福,也不能忘根啊!”
苏鹤:“为什么会被接走?被谁接走的?”
大娘撇撇嘴:“她爸死了呗,被她爸的朋友接走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她还把江爸爸的名字给说了出来,“这都是可以查的,我们可不是什么人贩子!”
苏鹤:“朋友接走?”
“既然你们是亲戚,你们怎么不养?”
大娘不说话了。
还不就是不想养,家里穷,哪里想多一张嘴,再说了,一个丫头片子,赔钱玩意的。
不过她也知道这话不能说。
他们是看江镜现在吃好穿好才来投奔江镜的,哪能说这种生嫌隙的话。
她不说。
苏鹤看出来了,“当初宁愿让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收养她,也不愿意养她,如今看她考上大学了,又想过来扒着吸血?”
他顿了下,嫌弃说。
“要不要脸啊?”
大娘不乐意了,“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我们都是一家人,认亲怎么了?她小时候,我还给过她糖吃呢!”
江镜突然说:“没有。”
大娘:“你走的那年才四岁,你知道什么啊!”
江镜:“因为我想起来因为我在饭桌上多吃了一块肉,你罚我去河边洗衣服。”
“那年冬天,我只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