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异常坚定:“梁先生喜欢您,遇到您又高兴,一定能一直都好好跟您在一起。”
管家:“在一起一辈子。”
霍阑站了一阵,没应声,转身去主卧洗漱了。
保镖队长悄悄摸过来,小声问:“霍总还生气吗?”
管家摇摇头:“霍总一点都不生气。”
保镖队长刚才看雪太大,没敢过来,闻言有些不信:“真的?”
“真的。”管家拽走他,“霍总高兴疯了。”
保镖队长在霍家这些年,满打满算,也就只在当年管家假借先生夫人给小霍总送礼物的时候,见过一眼小霍阑高兴疯了的样子。
保镖队长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愣了下,回头看了看:“霍总高兴的时候也下雪吗?”
“现在还会下。”管家给他解释,“将来就不会了。”
“现在有梁先生在了,梁先生会一点点教给霍总,怎么放松,怎么高兴。”
管家:“霍总会用心学,也一定学的很快。”
保镖队长闻言也有点高兴:“霍总学什么都很快。”
管家点点头,看看虚掩着门的主卧,飞快抹了下眼睛,拽着保镖队长出了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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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没起来床,段明帮着在剧组代请了半天假,中午过来报了个到。
“上午没去是对的。”
段明灌了口水,心有余悸:“靳导火烧剧组,差点儿就把生活制片的头发燎了。”
管家跟他打听:“不是梁先生招来的吗?”
“不是。”段明摇摇头,“别的房里又搜出来三个摄像头,幸好发现及时,都没来得及流出去。”
刚开机就出了这种事,靳振波火冒三丈,把相关的工作人员劈头盖脸狠狠骂了一上午。
“不是刚开机就出这种事。”
管家是局外人,看得清楚些:“是只有趁着刚开机事情多,有心人才能浑水摸鱼,没成想让梁先生第一天就揪出来了。”
段明扯扯嘴角:“是,制片主任也说了……剧组承这份情。”
段明看了眼侧卧,压低声音:“人怎么样?”
“还好。”管家点点头,“有点着凉,不严重……医生说主要是累了。”
倒不光是拍戏辛苦,梁宵到了陌生环境,就会本能戒备相当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没察觉,其实一直没安心休息过。
始终绷着还没什么,冷不防忽然到了能彻底安下心的地方,反而就有些撑不住了。
管家怕段明担心,解释:“睡饱了觉就好了,再养几天,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段明松了口气:“我知道。”
段明扯了下嘴角:“他以前不会这么早出状况,多半都是等着所有戏杀青了,能回家才垮个狠的……”
管家几乎不知道该心疼哪一个,半晌点点头,郑重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了。”
段明诚声道了谢,正要说话,侧卧门先被推开了条缝。
梁宵披着外套,睡眼惺忪推门出来。
段明看见他,目光一亮快步过去:“还难受吗?剧组那边你放心,进度还在上午卡着呢,你再缓缓,下午过去也不耽误事……”
梁宵还没醒透,迷迷糊糊听他说了半天:“段哥,霍总呢?”
段明:“……”
段明没有霍总,恨铁不成钢:“出息呢?”
管家乐见其成,笑吟吟过来问了个好。
梁宵对昨晚的事记得挺清楚,就是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梦。看见管家过来,脸上本能跟着一烫,瞬间清醒了不少:“……”
“霍总在主卧办公。”管家给他报备,“特意让我转告您,叫您醒了别急着出门,多穿些衣服,好好吃饭,演戏时不要分心。”
段明原本还听得挺高兴,越听越不对劲:“霍总……是在这间总统套房的主卧吗?”
管家点点头:“是。”
段明茫然,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主卧门:“那霍总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说?”
管家其实也没听懂:“霍总说,花叶朝夕不相见。”
梁宵:“……”
段明错愕:“什么意思?”
管家试着猜测:“可能是霍总读到了什么诗……”
梁宵听着这两个人低声讨论,一路从诗词用典讨论到佛家偈语,深吸口气,用力按了按额头。
昨晚为了赖在侧卧,梁宵使劲浑身解数,信口忽悠霍阑了不少。
没成想他们霍总听进去的竟然是这一句。
梁宵自己都觉得这个主意太过丧心病狂,不敢承认,硬着头皮打圆场:“没事。”
“和霍总说,我知道了。”
梁宵咳了一声:“让霍总晚上――晚上别工作太晚,早点休息……”
段明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管家承受得太多,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点点头记下来:“好。”
梁宵原本还想给他们霍总个早安的抱抱,现在既不早也不能抱了,站在门口,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有点泄气:“……没了。”
霍阑除了睡眠堪忧,偶尔会绕进些他还弄不清的逻辑死环里,其余的时候并不会像他这样,一忙起来就顾不上料理自己。
梁宵仔细想了半天,竟然没想出什么能再嘱咐的。
既然昨晚的话霍阑听进去了,按照他们霍总的严格自持,他们两个说不定真能一个在主卧、一个在侧卧,两两不相见地住上一个月。
梁宵想想都觉得可怕,干咽了下,磕磕巴巴:“霍总说过……”
管家好奇:“什么?”
“……说过。”梁宵磕绊了下,“什么时候,花会去叶那儿串门吗?”
管家仔细想了想,没什么印象:“没有……”
梁宵咳了一声,艰难:“那,那要是叶半夜想去扒花的门呢?”
梁宵:“花会按着叶打屁股吗?”
管家也没听过这个,虽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稍一犹豫还是开口:“重要吗?我帮您问一问――”
梁宵飞快谢绝:“不用。”
管家有点不放心,担心这是个什么十分重要的问题,打开笔记本记了下来。
梁宵靠着门,冷静了一会儿,按按太阳穴。
梁宵昨晚心神激荡,还觉得能这么比邻住着也很好,这会儿回过味,才意识到这个计划有多要命。
他每天回来住,躺在侧卧的床上,一墙之隔就是霍阑的主卧。
梁宵仔细想了想两间房的格局,伸手比划了下床的位置。
梁宵更犯愁了:“这是什么人造的天各一方……”
两张床都挨着墙,还是共用的那一面墙。
这种墙又不是承重墙,梁宵当年做过建筑工,大概能约摸出厚度,最多超不过一只手掌。
这么近的距离,他半夜翻个身,不小心亲了墙一下,说不定对面正好就是他们霍总的胸口。
那这到底算是他亲了墙,还是亲了他们霍总的胸口?
梁宵靠着门胡思乱想,脑海里冷不防蹦出个念头,脸上腾地一烫。
要是他们霍总半夜翻身,不小心撞了墙一下……
段明眼睁睁看着他原地变红,吓了一跳:“怎么了?”
梁宵喃喃自责:“叶可太浪了。”
段明愕然:“啊?”
梁宵烫得神志恍惚,不敢再想,晃悠悠转身,回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