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刚散会,狴犴就接到了姜婪的电话。
“要来海城?”他一手举着手机跟姜婪通话,一边去拉前面的陈画,朝他比划口型:一起吃饭?
陈画停下步子,等他接完电话才似笑非笑道:“今天哪里又开了新餐厅?送了几张券?”
狴犴这个傻.逼,约人吃饭都不敢直说,每次越他吃饭的理由都是哪哪新开了一家餐厅,送了双人优惠券,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不算今天,这样的戏码已经上演了五六次了。
陈画都要佩服他能找出这么多家刚开业的餐厅来。
“城南步行街,新开了一家私房菜,大师傅专做海鲜,听说厨艺特别好。”台词被抢了,狴犴只能老老实实道。
陈画道:“去啊,券都送了,不去吃多亏。”
傻.逼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狴犴听他答应,嘴边立刻带了笑,和他并肩往外走:“那我去开车。”
往外走时恰好碰见项目组的同事,对方是龙宫那边派来的高管,和狴犴显然很熟悉,瞅着两人的眼睛滴溜溜打转,透着八卦的光:“章总又和陈总一起下班去吃晚餐啊?”
狴犴瞥他一眼,目露警惕,怀疑这货是不是想蹭饭:“怎么?”
对方见他不接茬,索性挑明了:“你们这都成了,不请客就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说大家也给你们俩制造了这么多机会,分担了不少压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狴犴一天天眼珠子就差长陈画身上了,谁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啊?
为了和陈画项目组的人打好关系,他们没少付出努力和汗水!
狴犴:????
他紧张的回头看陈画一眼,板起脸瞪着高管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就成了?我和陈画只是朋友。”
高管:???
您都恨不得长人屁股后头了,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别人多看陈画一眼您都要瞪人一眼,您管这叫朋友?
我们直男不这么交朋友谢谢。
狴犴见他瞪着眼不做声,又用眼角余光偷偷去瞥陈画,见他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立刻不快地瞪高管:“以后没影的事别瞎传,没事就赶紧下班。”
讪讪离开的高管:……
行叭,不想请吃饭就直说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等人走了,狴犴才轻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说:“别听底下人胡说八道,一天天不好好工作就知道八卦,可能是八卦盘成精了。”
陈画似笑非笑看着他:“嗯,我知道,我们是好、朋、友嘛。”
狴犴:?
这个回答怎么听得浑身不得劲?
但有了被拒绝过的经历,这一次狴犴继续教训,追人追的十分谨慎稳当。
虽然心里有点急,但表面还是要保持优雅绅士。
急躁冒进是大忌!
狴犴在心里念叨着,嘴上附和道:“没错没错。”
“……”
陈画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他偷偷翻了个白眼。
大傻.逼!
两人到了私房菜馆,等上菜的空档,狴犴才想起来刚才接的电话,一边给陈画倒茶一边道:“老五说明天要来海城玩。”
陈画抿了一口茶,随口问道:“就他一个人来吗?玩多久?最近也不是节假日吧,怎么这时候来?”
狴犴也觉得有点怪,但姜婪在电话里没说清楚,直说想他了还想吃海鲜,要来玩两天。
“和应狗一起来,估计就玩一两天吧。”
“???”
陈画放下茶杯,皱眉道:“应狗也来?他哪有时间?”
据他所知,从他来海城开始,应狗的甩手掌柜时光就一去不复返。这个月事情还多,老狗币忙得团团转,日常在公司发飙怼人。
公司群里都哀嚎过好几轮了,每天都在祈祷老板娘能把发飙的老板领回家去。
就这样他还能有时间来海城玩?
而且后天周一,姜婪也得上班啊。
陈画觉得这事隐约透着点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能问道:“江城最近没出别的事吧?”
“没听说出什么事。”狴犴摇头道。
他对应狗的消息一点兴趣都没有,见服务员端着汤上来了,便招呼陈画先喝汤暖暖胃再吃海鲜。
陈画被他一打岔,也就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去。
等到第二天周日,两人一大早在机场接到了姜婪应峤,以及身后四个崽子时才惊了。
“????”狴犴看看螭吻又看看睚眦,再看看睚眦背上鼓囊囊、隐约透露出球行物体的大包,捏了捏眉心:“二哥,老七?你们不是该在龙宫吗?”
还有那四个蛋!怎么全跑出来了?
姜婪笑眯眯地将螭吻和睚眦塞进狴犴的车里,又招手打了辆出租车,道:“二哥和老七去江城找我玩,我想着带他们出来玩,就干脆来海城了。江迟要上课,这次就没来。”
狴犴不疑有他,道:“玩几天?”
姜婪道:“不确定,反正多玩几天吧,等玩好了再送二哥和睚眦回龙宫。不过应峤明天一早就回。”说完又笑眯眯道:“我们先去吃饭呗?吃蟹怎么样?”
狴犴失笑,顺口道:“走吧,正好昨天和你嫂——”说完一半反应过来急急改口:“和陈画去吃过一家,味道不错。”
“好,那你们在前面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
于是一行人分两辆车,驱车去私房菜馆。
螭吻和睚眦坐在后排,届时目光好奇地瞅着副驾驶上的陈画。
陈画扭头,看看螭吻再看看睚眦,笑眯眯掏出自己买的小零嘴递给他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螭吻是没见过陈画的,但他知道这就是内定的四弟媳了,遂端正坐直了,矜持接过零食,又在随身带的小包里掏了掏,摸出一个上等法器递给他:“这个是见面礼,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别嫌弃。”
“?”
陈画迷惑地接过法器,心想你们龙宫都这么财大气粗的?
一袋零食换一个上等法器???
有点败家啊二哥!
螭吻没注意他的眼神,他瞅了一眼驾驶位的狴犴,心想自己应该没给老四丢人,于是就矜持地拆开了零食袋子,摸出一把松子嗑起来。
相比起来,睚眦就直接多了。
当初从云省一起回龙宫的时候,他是见过陈画的,所以也更熟稔一些。他伸长脖子,卡在主副驾驶的中间,脑袋转来转去,最后对陈画说:“姜婪说以后得叫你嫂子。”
狴犴:!!!
他手一抖,车子就走了个s线,睚眦身体一歪磕到了脑袋,爪子捂着脑袋骂骂咧咧:“你这技术也太差了!”
“……”
狴犴听了想打人。
不是你乱说话,我能手抖?
但现在显然不是和智障弟弟辩论的时候,他偷眼去瞥陈画,试探着道:“老五可能开玩笑让他给听进去了,你……不会介意吧?”
陈画摸出一袋开心果,用纸巾垫着嘎吱嘎吱剥壳,也不知道是没听进去还是没介意,就含含糊糊地应付了两声。
狴犴一下下瞥他,心里特别没底。
“嗯嗯”是什么意思?
介意还是不介意啊?!
然而陈画却再没了下文,专心致志地吃开心果,还提醒他:“开车专心点,注意安全。”
……
到了私房菜馆,狴犴点了个包厢,等菜上齐,服务员退出去后,小崽子们才解除了障眼法,快乐地围坐在桌边,准备大快朵颐。
姜婪也很快乐,他一边吃着男朋友投喂的虾肉,一边暗中观察四哥四嫂。
随后恨铁不成钢地发现,他四哥竟然还在原地踏步!
半点,进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