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蝶翼,望着封如故,柔声道:“伯宁,你来了。”
但旋即,他的眉峰就轻蹙了起来。
“你不是伯宁。”韩兢走上前来,但因为性情所致,就连质问声都显得过分儒雅了,“……你是谁?”
他走上前来,指尖驱动起一点朱红色的灵力,在封如故额间一点,那张属于常伯宁的皮相便渐渐化去,露出一张清贵而玩世不恭的少爷脸。
“……如故?”
封如故眼见自己还没上山就被拆穿,索性一把抱住了他,无赖撒娇道:“韩师哥,许久不见,你可有想我啊?”
韩兢被他闹得没法子,摸摸他的后脑勺,询问道:“不是说,且末山这批弟子是伯宁、三钗和我来看顾吗?怎么是你来了?”
封如故嫌解释太麻烦,又料定韩兢脾气好,干脆岔开了这个话题:“荆师弟也来了?在哪里?!”
韩兢哪里看不出来他浑水摸鱼的心思,再想到这五年间所谓“封如故闭关修行、常伯宁外出游历”的传言,哪里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颇无奈地展颜一笑,领着他往山上走去。
随他上山的路上,封如故摸着自己的额头位置:“韩师哥,师兄的移相之术,你怎么会?”
韩兢温声作答:“那年,我师父与你师父出游伏魔,我和你师兄同行。他教我学了七花印,我教了他移相之术……”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转向封如故:“要我帮你变回去吗?”
既已被拆穿,封如故也懒得再变回去,何况他向来最喜欢自己的脸,便摆手道:“不了,这样就挺好。”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众家弟子的聚集地。
见到韩兢接来的不是常伯宁,而是那个以疯癫狂妄而闻名道门的封如故,众家年轻弟子立时面露不满、议论纷纷。
韩兢自觉跨前一步,护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了阳光,也隔离了众人的议论。
封如故可不在意这个。他的身份既已暴·露,索性把规规矩矩插·在腰间的“棠棣剑”幻出真身,将那一对剑背在身后,慢悠悠晃到荆三钗身边,拿肩膀撞一撞正坐在岩石上、低头擦拭着长.枪·枪.头的荆三钗。
荆三钗一扭头,看清来者是封如故,顿时瞪大了眼:“怎么是你?”
封如故就势躺在他肩上,舒服地伸长手脚:“荆弟,你故哥哥来了,不欢喜吗?”
荆三钗面无表情:“你离远点儿,小心我一错手,削掉你半个脑袋。”
“你打我,我师父就打你师父。”封如故有恃无恐地枕上了荆三钗的大腿,“你掂量着办。”
荆三钗:“你脸皮厚成这个样子,想必是八字里缺了点什么,所以你这个名字不好,该想办法把八字缺了的补上。”
封如故:“荆弟有何好名,说来让为兄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