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时,罗浮春总算赶到了信中所示的地点。
那是一间雅致的琴舍,在琴女指引之下,罗浮春手执信件,迅速闪身进入走廊尽头的一间房中,连声“谢谢”都没有说,方一进门,就迅速合上门扉,门板险些拍到了那琴女的脸。
琴女:“……”
房中只有常年保养琴身所用的松香气息,以及混杂在其中的、属于桑落久的气息。
晚香兰,混合小香兰。
桑落久低头坐在榻上,见他到来,只抬头冲他一笑。
罗浮春此来,本打好了腹稿,要和他陈明正魔殊途的道理,与他各为其主,不再相见。
谁想,他一字未发,只是对他笑了一笑,罗浮春便软了心。
“落久心里总是发慌。”桑落久拍拍胸口,声音温软,“见了师兄,心中才妥些。”
再见那人,罗浮春一颗心百味交织:“你……还好吗?”
几日不见,他似是瘦了。
桑落久冲他伸了伸手,罗浮春不经思考,便将手乖乖递了过去。
他被牵着在榻侧坐下,浑然不觉自己距离桑落久近了许多。
桑落久握着他的手,克制守礼,没有任何逾矩之举:“我很好。”
罗浮春大狗似的垂着脑袋,沮丧又不安:“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连你也走了,你……不要我了。”
“师兄……”桑落久推推他的肩膀。
罗浮春不应,身上微微发着抖。
二人并肩坐在榻上,看着窗外本就西斜的暮阳彻底消失于天际。
“我们走吧。”桑落久突然道,“就我们两个,离开道门,离开魔道,去做散人游道……”
罗浮春身系父兄的万千期盼,又继承了归墟剑法,需得留在风陵,将师父的剑法延续下去。
尽管这个提议诱惑十足,他还是咬牙拒绝:“不行!”
桑落久不再说话了,轻轻垂下头来,只留给他一个小小的美人尖儿。
然而,桑落久了解罗浮春性情。他万分清楚,罗浮春绝不会答应自己这个要求。
……换言之,他是故意提出这个超出罗浮春能力的要求的。
沉默了足够长的时间、在罗浮春心中催生出足够的愧疚感后,桑落久才软声提出了他真正的要求:“那师兄今晚不回风陵了,留下来陪我喝酒,可好?”
罗浮春本就不舍得桑落久失望,这件事又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于是他未经大脑,便一口答应下来:“好!”
桑落久粲然笑了,正要说话,脸色突然变了,躬下身来,抱着右膝,重重吸了一口气。
罗浮春急忙问:“怎么了?”
“我在这里等了很久。怕你不来……”桑落久抓紧床单,身体后仰,面上浮现痛苦之色,“脚麻了……”
罗浮春忙翻身下床,单膝跪在了脚踏上,发现桑落久难受得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心里也跟着难受得什么似的。
他除下桑落久右脚鞋袜,捂在自己怀里,掐住他足后筋脉,疼惜地轻轻哄着他:“好了好了,不麻了……”
桑落久却还是难受的样子,抓住他肩膀不肯放手,赤着的足趾在他怀里一下下紧绷,勾住了他的道袍,细白脚踝在距离罗浮春咫尺之遥的地方来回扭动。
似是推拒,似是邀请。
罗浮春不记得接下来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只知道二人就着这样的姿势吻在了一处。
还有,落久的唇,很软,很热。
心火大炽之余,罗浮春想要抑制,浮现在他脑中的念头却是,他答应落久,今夜不回山了。
他将桑落久压在榻上,莽撞地拥他在怀,胳膊却一阵阵起着鸡皮疙瘩,不敢用力,生怕箍坏了他。
在罗浮春心里,桑落久实在是弱小又可怜。
他颤抖道:“落久……我、我从未……我怕伤了你……”
“师兄莫怕,每个男人都会的。都会……”桑落久唇间热气呼在他的颈后,一下一下,诱起斑驳红意,“师兄只是未曾学过,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药,不用毒,落久小绿茶的骗炮(x)宝典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