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贴着坟上新生的青草，眼睛望向韩珠。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张着口“师姐”。
韩珠哭倒在地，搂着他的肩头：“小柳！”
柳二动不动，他最后眼浮出笑意，他没让师姐脏了手。
柳大跃起来时，霍震烨就把白准挡在身后，白准只听见声音，看不见人影，他气得伸根竹条来把霍震烨给格开。
几个巡捕从四处坟包后现身出来，大头跑到霍震烨身边：“霍公子！你不知道，刚刚我们兄弟绕这坟场找了好几圈，就是没看见柳二的踪影。”
要不是青天白日，他们还以为是鬼打眼了。
两个巡捕确认柳大柳二是否还活着，两兄弟都已经死透了，他们还得抬尸回去验明正身，才算结案。
韩珠伏在坟前，她终于落泪，哀哭不止。
火舌轻轻舔过纸舟，船衣船骨瞬间点燃，顷刻就全烧起来，火花燎着些，那只纸船就浮起来些。
等船烧尽，烟灰浮空，又拼出整只船来。
柳二跪在韩三身前，韩三伸手去抚柳二的头顶，重重叹息声，师徒二人携手登舟。
柳大魂魄离身，转身就想逃走，韩三爷抖腰上的神仙索，吊住柳大的颈脖，绳子抖，把他拖到船上。
韩三最后看了眼女儿，又渴盼的看了白准眼。
白准半天不动，眼看船要开锚，他微微阖眼，算是应了。
霍震烨看白准盯着天空出神，须臾又示意什么，他矮下身来，视线与白准齐平，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
空大雾茫茫，只有风卷纸灰，他什么也不见，他问：“你在看什么？”
白准收回目光，打个哈欠，懒骨病发作：“赶紧的，开车去。”他要回家睡他的弹簧床。
大头偷偷打量白准，这年月了，谁还留头发呀，连遗老遗少都剪辫子了，再说这男人也长得太好看了。
等听他这么跟霍震烨说话，大头更是惊诧，这霍公子可是连他们总捕都捧着人的物，这人怎么呼呼喝喝的。
偏偏霍震烨还听他呼喝。
“你晚上想吃什么？荷叶粉蒸肉好不好？荷叶降燥，粉蒸肉嫩，你好消化。”
“你是说我火气大？”白准挑剔，想了想又点头，勉强答应，“那也行。”
大头微张着嘴，眼睁睁看着霍公子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他想起正事儿，追了几步问：“霍公子啊，这捕房你还去了去了呀？”
霍震烨连头都没回，反手挥：“有空再说！”
再走几步，霍震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知道三人同归，所以法舟才有三个位子。
白准懒洋洋打个哈欠：“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