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啊!”白准不耐烦了。
霍震烨立刻躺倒,白准手伸过来,他指尖刮在霍震烨的颈项处,霍震烨轻喘一声。
白准解开一颗扣子,又看这衬衣上全是扣子,眉头蹙起:“怎么这么多扣子。”
霍震烨自己动手,在白准目光下脱衣,让他几乎瞬间就有反应了,大腿肌肉一紧,飞快把浅蓝衬衣的扣子全解开。
“那我下回换长衫?”霍七少的声音闷闷的,带点抑制不住的喜悦。
“下回?有什么下回?”白准轮椅滚走,片刻又滚了回来,他手里托着个青瓷碟子,还拿了一支笔笔。
霍震烨怔住,难道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白准用笔沾朱砂金墨:“这回去的远,我在你身上写点东西。”
霍震烨那口气泄了,笔尖在他身上戳了一下,笔头细软,着力又轻,他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你,你这笔是宣笔还是湖笔?”
“宣笔。”白准又写一个字,霍震烨的胸膛上肌肉跳动,他停住笔,“怎么?你喜欢湖笔?”
“太软了。”软的过分,笔尖又沾着墨,似一只灵活小舌,一下一下舔在身上,他有点忍不住了。
白准见霍震烨紧紧攥住双拳,突然想起来,他是很怕痒的,刚要嘲笑他,目光一扫看见某处,顿住了。
霍震烨拼命忍耐,他浑身肌肉紧绷,可脑中想像不受控制,刚刚平息,又鼓了起来。
白准一时分神,笔尖落在霍震烨胸膛凸起处,霍震烨哪里还受得住这种刺激,他闷哼一声猛然坐起。
一把按住白准的手,一字一顿:“你故意的是吧?”
霍震烨精赤着上身,炽热鼻吸在白准脸上,白准竟没扭头,他低目望一眼自己被按住的手:“不是。”
白准一向淡白的唇,竟泛上些许颜色,他按住霍震烨,把他按着躺到床上:“你老实点。”
霍震烨整上午都在忍耐不住的喘息,和不断坐起又躺下中度过。
白准终于写完,欣赏的目光在他胸膛腹肌上打转,还颇不满意:“要不是你老抖来抖去,我这字还能写得更好。”
霍震烨赤着上身走到他面前,就让他看的更清楚,红字满布上身,他弯下腰:“你刚刚,是成心调戏我?”
白准转过身就走。
霍震烨意外挑眉,这句调戏,白准竟然没有反驳。
这一天他都没穿上衣,怕衣服把朱砂金墨给蹭没了,白准一开始还能视若无睹,但这人竟故意在他面前晃悠。
霍震烨小时大病一场,病好了,大哥就让护院教他拳脚功夫,等去了英国,他又学过击剑马术。
线条分明,身材健硕,看得多了,白准心浮气躁:“别在我眼前晃。”
“那我能去哪儿?”死皮赖脸在白准面前一趟一趟走,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喝冰汽水?一会儿又让白准教他扎竹骨。
白准哼笑一声,拿出张黄纸来,坐在案前,细细描画。
霍震烨凑过来看,浓眉圆眼,他画了一张陶小姐的脸?这几个意思?
跟着又扎竹骨,把这张纸敷在竹骨上,最后翻过来写上生辰八字。
“你是想让我顶着这个纸面具,骗詹少堂来把我接走?”
白准点一点头,霍震烨翻转面具:“这东西,真能骗过詹少堂?”
陶小姐骨架比男人小,脸当然也小些,这面具完全是按着她的脸来制作的,都遮不住霍震烨的整张脸。
“晚上你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白准在纸面具内贴了一道黄符,纸面具便软软垂在他手上。
他给霍震烨糊上陶小姐的脸:“你四周查看,必有人开坛作法,看到有关陶小姐的东西,毁掉就行。”
霍震烨糊着纸皮躺在床上,眼睛将将阖上,听见白准低声在他耳畔说:“我会守着你的。”
他一声轻笑刚溢出,人便睡过去了。
睁眼就在花轿里,外面纸人抬着他,纸媒婆不断催促:“时辰晚了,赶紧抬新娘去拜堂啊。”
纸扎的轿夫“哎哟哎哟”喊号子:“今天的新娘子,怎么比昨天的新娘子重那么。”
霍震烨掀开帘子,看见处处坟包,这纸轿将他也抬到一片坟包前,阴宅大门被陶小姐给撕掉了,轿子直接抬进去。
昨天还满堂宾客,今天就只来了一半。
新郎倌依旧一身黑绸衣,胸前大红花,但他瞎了一只眼睛。
霍震烨大步迈进喜堂,詹少堂伸手刚要掐他的脖子,被霍震烨一拳打在瞎了的眼睛上:“说,谁在给你娶亲?”
詹少堂听见“陶小姐”一管男人声音,吓得整个人都缩起来,他可不敢娶个男人回来:“我,我奶奶。”
“作法的……媒人是谁?”霍震烨换了个说法。
他一路揪着詹少堂出喜棚,詹少堂将他带到一处木台上,木台上一根红蜡一根白蜡,几盘供果,还立着一男两女,三个人偶。
男人偶是詹少堂,女人偶是陶咏华和苏茵。
三个人偶面目栩栩如生,一根红线连结在三人之间,詹少堂根本没打算换亲,他打算先娶陶咏华,再娶苏茵。
有一双苍老的手,手上拿着一块木牌位,一笔一笔描着牌位上的名字,描一遍,就往火盆里烧几张冥币。
“我的孙媳妇,进门了吗?”
霍震烨呵笑一声,伸手把陶咏华的人偶扔进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