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愫/文
白阳身上这张新皮是仓促间剥下,他虽“穿”在骨上,还不适应,手足动起来有些僵硬。
他从镜中瞥了黑衣女一眼,倨傲道:“放心吧,答应你的我没忘,会如你愿的。”
黑衣女依旧沉默,但她对白阳深深鞠躬行礼,“多谢主人”,说完退出屋子,绕过窄廊,推开自己的屋门。
屋内纤尘不染,床桌柜子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床帐上绣着紫藤葡萄,镜台前的花瓶中还插着几朵红黄小花。
这些花原来开在墙角,被她摘来摆在屋里。
床下躺着一具红棺,黑衣女掀下纱帽,从床底把棺材拖了出来。
她没有立即打开棺盖,反而站到镜子前,脱掉了黑色长袍,换上一件白底碎花的纸旗袍。
这才转身打开棺盖,半跪在地上,凝望棺底,轻轻一笑。
棺中摆放的根本不能算人,像是一团烧黑了的焦土,在棺中拼出人形。
女人探头入棺,嘴唇虚空吻上她的爱人,她对白阳唯命是从,当伥鬼当了这么久,终于就要等到这一天了。
白准坐在灯前细磨竹骨,将竹骨磨尖作剑。
霍震烨长腿一搭,斜倚在门边,碎发散在额间,灯照着他半边身体,他望着白准笑问:“饿吗?要吃什么?”
他都已经在房里忙了一天了。
白准恍然抬头,这才发现天已经黑,屋里也不知何时开了灯。
他一点也不觉得饿,想了想说:“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