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朗对现代的电影很感兴趣,只是惠姨喜欢看婆媳剧,家庭伦理剧,他偶然跟着看了一次,有一些还挺有意思。
他跟着惠姨看,一边吃饭一边问:“翁芙去学校了吗?”
“对,她上课。”
“那……路巡呢?”
惠姨道:“今天公司有事,他一大早就走了。对了,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
“凌晨回来的……他早上什么时候走的啊?”
“七点过吧,我看他有要紧的工作要办。”
“哦……”他沉默地望着电视机,半晌道,“他吃早饭了吗?”
“没吃,我刚起来要给他弄早茶,他就要出门了。”惠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分神回答他的问题。
“哦……”周行朗没说话了,陪着看了半小时的电视剧,被毒出去了,偏偏惠姨一边看一边哭,周行朗完全没办法理解。
他给司机英叔打了个电话,让他送自己去路巡的公司。
下午四点有些堵车,周行朗企图从英叔这里套一些话出来,便一直跟他聊天:“英叔,您在路家工作多少年了?”
“我的父亲就是路老先生的司机,我从小就在路家长大。”
英叔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车技很稳。
“那您是看着路巡长大的吧?”
“算是吧。”
“他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啊?”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是因为听见惠姨说他喜欢玩。
英叔哈哈一笑:“男孩子,性格比较皮,喜欢搞小发明,不过路家家教很严格,他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都没空休息的。”
“他书法好像写得很好。”周行朗想了起来。
“那都是苦练出来的,他小时候好动,要打他才肯学习呢。”
“真的么?”
“是真的,还有啊……”
周行朗从英叔这里,了解了不少关于路巡的童年轶事,英叔是有问必答,周行朗连路巡没成年就去纹身、三岁还在尿床这种事,都打听到了。
他不是偶发的念头想去了解路巡,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确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这才想着去多了解一些。
听完过后,他这才知道,原来路巡真的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摄影师,一年四季都在外奔波,背着他的相机,行李箱也没有,到一个地方安顿一段时间,每一次都会买一批新衣服、新的日用品,然后离开的时候什么也不带走。
等红绿灯的时候,英叔还打开自己的手机屏保给周行朗看:“看,这就是路先生拍的。”
照片上,是更年轻一些的英叔,和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
“这是你儿子吗?”周行朗伸出手点了点照片,“很可爱。”
英叔说是,叹口气道:“他九岁那年,检查出白血病,没熬过半个月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