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是吃的松茸炖鸡,周行朗的高反第二天就好了许多,一行人出门去考察,看项目选址。
“这块地是安缇竞标下来的,占地有一百!百七十亩。”规划面积非常大,尽管xī • zàng地广人稀,可拉萨这个地方,盘下这么大一块地,是很难的事。
罗总说:“绕一圈要走二三十分钟,现在还全是树,计划是明年开始开发。”
周行朗抬头观测阳光的方向,不时在随身的小本子上记些什么,也会掏出速写本画画,每个建筑师都有
其独特的寻找灵感的方式,周行朗看其他人,有的是拍照,有的也是写写画画,有的呢,只是用眼睛看,什
路巡对风光也很感兴趣,用14的头拍了一会儿,换上50的定焦头,跑去其他地方拍人文了。
周行朗也得去其他地方考察,建筑这件事不是单一的,要对周围风土人情都要有了解才行。
罗总像个导游那样,不让他们跑太远:“自由活动两个小时,等会儿咱们就在这边这个川菜馆见,最好
不要单独行动,免得找不到人。”
结果到了集合时间,路巡拍了很多的好照片回来,才看见周行朗不在,整个考察团,只有周行朗一个人
没回来。
“他人呢?”他表情难看地问罗通,“你让他一个人行动的?”
一个建筑师说:“刚才他还跟我在一起,我去藏民家了,他好像要测阳光……应该还在,还在原地
吧……”
“在哪?”
“应该是……在拉萨河那边吧。”
路巡放下相机包就跑了出去。
留下一行人嘀咕这个周建筑师和甲方爸爸的关系。
路巡一边给周行朗打电话,一边朝拉萨河跑去,离得不远,电话打了几个也没有人接,路巡怕他出了什
么事,又有些气,气他怎么到处乱跑不听话,又气自己怎么跑别处去拍照,没好好跟着他。
他找了一会儿,才在河边找到周行朗。
他毫无顾忌地躺在草地上,不远处一头黑色的牦牛,周行朗拿着一杆钢笔,抱着巴掌大的小本子,很认
真地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正当他认真的时候,眼前笼罩下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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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朗对上路巡黑得像炭的脸,吓了一跳:“路巡,你怎么……”!”
“你知道到集合时间了吗?”
“什么?到了吗?”周行朗显然是不知道的。
“罗通让你们去集合,就你一个人没听?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在看太阳高度,我发现朝西转25度,是整个建筑群最合适的开窗方向,这个方向的话阳光会很好。”
他很认真地解释自己做了些什么。
路巡定定地看着他几秒,周行朗脸上蹭了铅笔灰,像花猫似的。路巡就这么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
么,眉毛又皱了起来。
脸的不走,刚好有朋友邀请他去参加快艇的比赛,他就离开了,没再联系周行朗。
这么不联系,似乎就没那种想法了。
谁知一见到,马上又心头痒。
周行朗以为他在生气,说对不起:“那我们现在回去?”“不着急。”路巡坐了下来,“我给罗通打电话,我看这里风光不错,我拍几张照。”
他把相机包丢给罗通了,身上还背着一个挂机头。
周行朗“哦”了一声,也没反对。
路巡从脖子上抓了一串大金刚下来,丢给周行朗:“刚买的,买了两串,给你一串。”
“我不要。”
路巡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道:“路边买了,两个一百块,你戴上。”
周行朗打量着他,发现这么一会儿工夫,路巡全身上下全是这种东西,手上也是,脖子上也是,若非一
张脸带着锐利阳光,西洋风情的英气,看起来还有点藏民的意味。
收了他五十块的大金刚戴上,周行朗看路巡在旁边认真拍照,他也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他手里拿着几根铅笔,有14b的,有4b和hb的,本来是在画河流,谁知道画着画着,自己也没注意,几
笔寥寥地勾出一张宛如油画般的英俊眉眼。
他画得很快,也没有继续细化,当他发现自己在画什么的时候,就停了笔,拧眉看着画,又看向路巡,
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