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周天跃的婚礼,却以他的婚事展开了热烈讨论。
当事人周行朗却没敢吭声,有一瞬间差点鼓起勇气,说自己其实已婚了,但始终不敢在堂哥的婚礼上说这样的事,怕把老人家气晕。扭过头看了路巡一眼,路巡也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沉不住气。
路巡是以公司股东,周天跃上司的身份出席婚礼的,和周行朗坐一个桌,但桌上大多都是周行朗的家人,除了他爸妈知道路巡和他的关系,其余亲戚一概不清楚,一开始见路巡相貌堂堂,还有人问了两句,一听是大老板,就有些不太敢跟他说话了。
晚上闹洞房,又折腾了一会儿,时间很晚了,喝大了的周天跃搂着周行朗一边笑一边哭:“弟弟,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
“以后你要是路总吵架了,我这里还能收留你几天,现在看见你和路总现在这么相爱,我也可以安息了……”
“别乱说话,安息什么安息。”周行朗嫌他身上酒味重,把他推开,现场很混乱,都喝了酒,连周行朗这个有胃病的,都不得已喝了几杯。
周天跃开始流眼泪:“看见你幸福了,我今天终于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周行朗“嗯”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对她。”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对她,一定不会像你以前那样……”
“嗯?”周行朗敏感地听见了他的用词,“我以前怎么了?”
“你对他不好啊,路总让我不要告诉你,他说……”周天跃说着说着,头垂了下去,开始打鼾。
“他说什么了?”周行朗掀开他的眼皮。
“哈……他说,他想和你重新开始。”说完,头再次垂了下去。
周行朗听见他的鼾声,很无奈地把他扶到了婚房里。
有些朋友宿在天跃家里,有些打车回去了,周行朗是路巡来接的。
车子到楼下,把周行朗接上,周行朗对英叔报了地名,是他去年就购入,但一直没有去住的那一栋房子。
路巡问他:“怎么想起来去哪里住?”
“我前几天去打扫了一下,还搬了点东西进去,正好过去看看。”周行朗呼出一口酒气,看着他说:“路哥,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好?”
“你在哪里听的,什么话。”路巡的脸庞在车厢里一半明一半灭,夜晚的光影从他脸上走过,他摸了摸周行朗泛红的脸颊,“你信这话吗?”
“别骗我……”周行朗垂下眼睛,抬手握住他的手背,“我堂哥喝醉了说,我以前对你很不好……是不是真的?”
路巡沉默了半晌,才注视着他道:“你堂哥是外人,外人眼里的,不一定是对的,行朗,你活在当下。”
周行朗一看他表情,就明白了:“他说的是真的…是不是。”其实他早有猜测,从第一次见自己的心理医生谭聪时,就有所怀疑了,但当真相真的剖开在他眼前时,还是这么不堪。
“感情的事,外人没资格评判。”路巡抬手摸摸他的头发,把他搂入怀中,声音有点哑,“宝宝,过去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