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果儿,”陶淮南打招呼,“是我。”
“南南!”凡果惊讶道,“你来了啊!”
陶淮南笑着说:“来啦。”
“那你咋没找我啊?”凡果看看迟骋,“万一迟哥没在咋办?”
“没在我就找你了,”陶淮南又被迟骋的毛巾堵住了嘴,说话声闷得差点传不出来,“晚上一起吃饭吧?”
“怕是吃不上!我俩得出去一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凡果俯身低头去看陶淮南的脸,指着他的眼睛,问,“你哭过?眼睛怎么红红的?”
不等陶淮南说话,凡果又问:“迟哥又惹你了?给你整哭了?”
陶淮南摇头笑道:“没有!”
“没有为什么擦脸?”凡果看向迟骋,“迟哥你可有点哥样儿吧!”
迟骋拇指在陶淮南嘴角上揉了下,去洗毛巾了。
凡果趁他去洗手间的工夫,凑近了跟陶淮南亲近地说话:“这次能待几天?我带你出去玩儿吧?”
陶淮南说:“后天我就得回去了。”
凡果说:“那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带你去吃东西。”
这距离有点近,陶淮南往后滑滑椅子,刚干了点坏事总还是有点说不清的心虚,说“好啊”。
迟骋从洗手间出来,把凡果拨到一边,跟陶淮南说:“我应该去不了太久,你在这儿等我?”
陶淮南说“好”,让他俩快去。
凡果衣服还没换,刚才就是过来报个信儿,催迟骋起床。
他走了迟骋跟陶淮南说:“你上去睡会儿。”
“我一会儿自己上去,不用管我啦。”陶淮南搓了搓脸,说。
“疼不疼?”迟骋低头问。
“什么疼不疼?”陶淮南问。
迟骋手指点了点他喉咙处,说:“这儿。”
陶淮南明白之后脸瞬间热了:“也……还行。”
迟骋笑了下,说:“上去吧。”
陶淮南去了次洗手间,迟骋看着他上去了,放了瓶水在床头,手机也递了上去:“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别自己下来。”
陶淮南一一答应了,迟骋才出门走了。
上午还在学校上课,现在已经在迟骋宿舍了。一天下来陶淮南确实有点累,何况刚刚还被迟骋弄出来一次,这会儿躺在迟骋床上放松下来,也真困了。
迟骋枕头上有他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陶淮南舒服地闭上眼睛,打了个盹儿。
迟骋一个小时出头回来的,凡果还没回来,他自己先走的。
他回来时陶淮南还没醒,侧躺着睡得很乖。听见开门的声音睁了下眼睛,迟骋说:“我。”
陶淮南从床边伸手下来,迟骋碰了碰他的手背,说:“别睡了,带你出去吃饭。”
“嗯。”陶淮南慢慢地眨了下眼睛,还没彻底清醒。
迟骋拍了拍他枕头边,说:“起来了。”
“好的。”
迟骋每次叫他陶淮南都答应得可好了,也不说不起,但就是躺着不动。
迟骋在底下收拾东西,把要换的衣服内裤和充电器都装书包里,都收拾好了一抬头发现陶淮南还没起。
“又睡着了?”迟骋站旁边问他。
陶淮南睁着眼睛,说“没有”。
“没有起来啊,”迟骋伸手摸了把他的脸,“赖什么呢?”
陶淮南下巴掩进被子里,说:“你床上香。”
“胡扯,”迟骋掀开被子,“赶紧的。”
陶淮南最后还是被迟骋抱下来的,托着腿一拦,再往地上一放。
“小哥。”陶淮南叫他。
“说。”
陶淮南故意在他耳边问:“去开房吗?”
迟骋把陶淮南喝豆浆的杯子拿去刷了,出来边控水边说:“去吃饭,开什么房。”
陶淮南问:“不开房我睡哪儿?”
“不知道。”迟骋说。
下午那会儿明明不是这么说的,陶淮南哭笑不得,边穿外套边自己嘟囔:“这还带翻脸就不认人的……”
迟骋背上他的包,手上还拎着陶淮南的书包,开门走了,陶淮南在后头跟着。
有熟人上楼碰见迟骋,打了个招呼。陶淮南没继续敲盲杖,握在手里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迟骋回头看他一眼,对方问:“你朋友?”
迟骋说:“我弟。”
陶淮南跟他保持了三五步距离,迟骋朝他伸手:“过来。”
陶淮南走过来,迟骋牵住他手,一起下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