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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2 / 2)

就像是为了奖励她如此之快地抓住重点,对方轻笑一声,他们面前霎时出现了一个游戏窗口似的虚拟光屏。

《规则》——

扮演好你的角色。

禁止在其他玩家以外的NPC面前做出“超游”行为。

在真正死亡之前,你有三次机会。

……这规则简单过头了。

祝槐虚心发问:“什么是超游?”

“这个我知道,超出游戏思维。”鸟窝青年听到熟悉的字眼,为了找回实感似的急忙解释起来,“一般是用在桌游——就是桌面角色扮演游戏里的,简单说的话,玩家知道但是扮演的角色不应该知道的事,如果角色在游戏过程中表现出来了,就叫做超游。”

“所以,”另一个女生皱起眉,“我们还有各自要负责的角色?”

那声音默许了鸟窝青年的解说,此刻又道。

你们每人都有一张角色卡,上面写明了你们的身份和具体设定。

三块散发着淡淡微光的光屏分别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由于三位都是第一次参加游戏,为了方便代入,基础的属性数值参考你们自身而定。数值从1到99,越高说明层次越强。

祝槐暗暗扬眉。

……还挺人性化。

玩家本人的角色卡到了别人眼里似乎就是一片模糊的马赛克,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看向自己面前的那个窗口。

姓名:斯卡蒂·格雷

玩家:祝槐

职业:私家侦探

年龄:22岁

背景:你是一名背井离乡、独自来到马萨诸塞州开办事务所的侦探。

家人不理解你的追求,你近乎和他们断绝了关系。好在昔日同窗伸出的援手帮你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解决了几桩案子后,你事务所的生意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于是,为了庆祝这次假期,你们这几个老同学来到了隆伦镇旅游散心,恰巧这里正在举办画家韦恩·埃文斯的个人画展。来都来了,不去看看岂不是很可惜?这么想着,你们买下了画展的门票,欣然准备前往。

祝槐:“……”

瞧瞧,瞧瞧这万能的送命借口。

右边标明她的HP(血量)为10,祝槐猜测可能和下面的属性数值有关。

力量:40(连普通人都比不上的手无缚鸡之力)

体质:50(大病得不了,偶尔感感冒)

体型:50(不高不矮的人类标准线)

敏捷:45(体测跑八百米肯定不及格)

外貌:80(你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可以轻易打动别人的心)

意志:70(我的老天鹅啊,你是什么铁石心肠)

祝槐听见旁边的女生在嘀咕:“意志、教育、智力……幸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只是大致扫了眼剩下的几行数值,然后就注意起最意义不明的一项来。

——SAN值:40。

“劳驾……请问,”祝槐抬手,“‘SAN’是‘Sanity’的缩写吗?”

KP肯定了她的询问。

没错,SAN值代表你们的理智。SAN越高,精神状况就越稳定。

今后你们会见证各种各样的怪奇现象,除此以外,shā • rén或目睹shā • rén现场、加诸于你们自身的痛苦经历也会令SAN值降低。请注意,SAN值一旦清零也等同死亡。

那个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

在不同场次里,你们也可能会被分配到不同的角色卡。玩家一共有三次机会,当第三张角色卡死亡——也可以称之为第三次“撕卡”——玩家就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说了半天,”鸟窝青年警惕道,“你还没有说过你是谁吧?而且说到底,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对方慢悠悠的反问一下堵住了他的后半句质疑。

至于我,是这场游戏的主持人。

“Keeper”,意为“守密人”。你们可以直接称呼我为“KP”,我所负责的是把握游戏进程、监督你们是否依照游戏规则行事,以及在恰当的时候通过技能检定给予你们机会和提示。

祝槐没出声。

机会是KP给予的,那危险呢?

另一个女生已经对这接连不断的陌生规则消化得有点吃力了,“技能检定又是……”

你们各自的技能数值就记载在角色卡的下半部分,和属性一样,从1到99是由低到高。侦查、斗殴、医学、说服这些技能有时候可以用足够的行动来代替,但有些时候就必须通过检定来判断成功与否。

祝槐:“检定的方法是?”

掷骰。

KP话音刚落,他们眼前立刻出现了两颗旋转着的虚拟多面骰。

两颗骰子颜色不一,但十个面上都分别写着1到10这十个数字,那旋转的速度由急及缓,等到终于停下来,正朝上的那两面刻着的数字是“1”和“6”。

终日打雁的人也会被雁啄了眼,技能是你在这方面的擅长程度,掷骰就意味着你进行这一举动时的运气成分。黄色的骰子代表十位,绿色的代表个位,这是16,如果你的技能数值是60,像这样低于技能数值的骰点结果就可以视为成功。

掷骰的结果完全随机,哪怕是KP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骰子的掣肘,因此你们不需要担心公平性。至于怎么骰?动动你们小脑瓜里的念头就行了。

基础规则介绍完毕,当你们踏出这间包厢的那一刻,游戏就会正式开始。

我亲爱的调查员们,享受这场游戏吧——只要能调查出真相,一切任你们随意发挥。

绝望吧,挣扎吧。

潜藏在深处的黑影暗暗发笑。

被真相与死亡带来的庞大恐惧所倾轧,这是人类殊途同归的命运。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怎么会没有。

在场的每个人都积了满肚子的疑问,突然被拉到这种地方来,张皇与难以置信,这都是人之常情。

然而,这么一片可怖的寂静中,祝槐眨了眨眼睛。

“我有。”

她小心翼翼地、无害地问。

“您刚才说,‘随意发挥’,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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