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我不当刁民好多年[无限]> 第20章 亡灵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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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亡灵舞(十)(2 / 2)

总之他捏着鼻子努力在头顶灯的照明下寻找这异臭的源头,发现井底下也完全是干透无水的状态,但因为还残存着几分潮湿,再加上当初留下的淤泥和泥浆,还是长了不少杂草的。

“然后,”南风比划了下,“我就在边上看到了一个这么大的洞。”

“其实还挺明显的,但是因为之前被草挡着没有立刻发现。”他说,“我打着手电往里头照,根本看不到尽头,而且洞口也挺小的,我实在进不去就放弃了。”

以他比划的大小,进得去倒是怪事了——撑死了也还不到膝盖高,小孩可能还勉强钻得进去,成年人就不用有任何念想了。

“不过我可以肯定,”南风说,“臭味是从那个洞里飘出来的。”

“泉城的宣传只会说好的那部分。”

塞缪尔在这时开了口:“J·A·林区声称这口井治好了他的风湿,他太太也说井水治好了她的关节炎。”

“但一小部分残存下来的资料记载那水在当时就是有怪味的,”他说,“不过那年代的人们都相信矿泉水有很优秀的医疗价值,所以经过一番包装后立刻就变得风靡一时。”

“有了第一口就会有第二口第三口,泉城就这么成了疗养胜地。特别是第三口‘疯人水井’,当初也有点名气,据说是因为有个常喝那井水的女人的失智症莫名其妙地痊愈了,从此这水也被称为‘疯水’。”

“可惜好景不长,虽然到现在也没有办法证明这些矿泉水井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疗效,但泉城在繁荣了一阵后就像被戳破了谎言的肥皂泡一样寂寥下来,似乎是人们突然就发现它没那么神奇了。”

“‘疯水’也是,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被提起过。”

“你们去疯人水井那边看过了吗?”祝槐问。

南风点点头。

“那口井标牌特别不起眼,找起来还挺花功夫的……臭味没有第一口那么重,”他忍不住又闻闻自己袖口,“至少站在井边完全闻不到。但是我下去以后,发现井底也有个差不多大的洞。”

祝槐没有说话。

她在想,当时卡洛琳和刀疤没有急着离开景区……是不是就在找所谓的“疯人水井”。

“道理我都懂,”但是魔术师有话要讲,“我书呢?”

祝槐回过神就拔了这复读机的电池,“怕什么,又不会长腿自己跑了。”

“本来在我这,”事到如今确实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南风老老实实道,“下井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就先给洛佩兹保管了。”

塞缪尔瞥他们一眼,反手从斜挎着的腰包里抽出了那瞧着分量不轻实则缺损少页的影印本,打小就没看过基本全是字儿的书的杰弗里对他们的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蹲到窗户那打哈欠去了。

剩下的人则围在茶几前去看那本丢在桌上的魔法书,连原本在沙发上挺尸的魔术师都直接挣扎起来,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祝槐安静了。

……救,怎么是德语,她点了个拉丁语给点歪了。

按照她的人设是不会德语的,祝槐只好寄希望于队友,“上面写的什么?”

南风回看的表情比她还迷茫,“我看不懂啊。”

得,俩文盲。

“我大概看了一眼,”好在不是全军覆没,塞缪尔开口,“是有几个,比如……死者复活术。”

他眼里的晦涩不过一闪而逝,下一秒就神色如常地问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个的?”

“还能怎么来的,酒吧喝来的。”魔术师一脸回忆往昔岁月的怀念与感慨,“当时我正喝闷酒呢,碰巧坐我隔壁的是个书店老板,我俩喝着喝着就聊起来了。别说,真挺投缘的,他就说他手里正好有一本这种书,本来想转手呢,现在可以直接送给我,这样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两个玩家:“???”

草,神特么中间商赚差价。

“那人长什么样啊?”祝槐问。

“挺开朗一小伙子,长得还特别帅,”魔术师不吝夸奖之词地总结道,“黑皮肤,哦,听口音应该是埃及来的吧。”

“唉。”

他再次叹气,“现在这样的年轻人真是不多了。”

祝槐:“……”

不是这事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

塞缪尔的神色一时间也有点古怪,连南风都欲言又止起来,但显然King某人别的时候精于算计一碰到魔法书就智商掉线,还在那美滋滋地摩挲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书的封面。

“算了,”塞缪尔说,“我这边是一到泉城就以办案的理由走访了所有能去的地方,就像你们当时看到我在教堂,当然——”

他看看祝槐,“还有海登家的旧宅。”

“你去的时候,”祝槐问,“有看到一块瓷砖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吗?”

“没有。”塞缪尔已经反应过来了她的说法,“有人在这期间去过那里了?”

祝槐点点头。

“杰克。”她说。

南风:“……啊?”

“我今晚回去了一趟,”祝槐道,“然后碰到了自称是灭门案凶手的家伙,那个人自称叫‘杰克’,还是什么‘杰克之一’。”

“虽然他给我留了点小小的纪念——”

她指指自己的胳膊,“但很可惜,我们两个都没有看见对方的脸。”

塞缪尔的目光跟着移过去。

“需要帮忙吗?”划分到可合作范围后,虽然还是那个生人勿近的态度,他的距离感倒是减少了一点的,“我学过急救。”

祝槐一句“不用了”还未出口,魔术师先探了脑袋,“啥啊,伤啊?”

她看出点名堂来,“你有办法?”

“也不算是……”魔术师转转眼珠,“让我看看再说,不是特别严重的应该好解决。”

祝槐还是挺好奇他的“办法”的,十分双标地依言脱了外套解开布带。她挽起袖子露出伤口的那一刻,连还在望着窗外发呆、下意识看过来的杰弗里都吓了一跳——毕竟枪伤哪怕是最浅的擦伤,那也跟被砍了一刀似的。

“我不保证啊。”魔术师申明,“先试试。”

他嘴唇翕动,一字字念出的咒文晦涩难懂,完全不是正常的语言排列顺序。然而,在进入后半段的时候,被高速烧灼的伤口边缘奇迹般的开始长出了新肉,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破损处,直至完全愈合。

“帮大忙了,”祝槐看看完全看不出伤口痕迹的那块皮肤,又看看角色卡上涨回去的三点HP,“谢啦。”

现在就不用担心这道枪伤暴露身份了。

魔术师:“教堂——”

祝槐:“记得记得。”

第一次真的亲眼见到这等神奇景象的杰弗里张大嘴巴,使劲揉着眼睛。塞缪尔不怎么惊讶,而南风虽然也有点震惊,但他自从祝槐提到那个名字,就开始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杰克,”他嘀嘀咕咕,“杰克……”

“啊!”

南风忽然大叫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杰克!”才经历过题海战术洗礼的南风艰难地犄角旮旯里扒拉出那个名字来,“杰克之一,难道是‘十二杰克’?!”

祝槐从不错过能白嫖情报的机会,“十二杰克?”

“……‘十二杰克’,如果是那个的话……”南风一提醒,塞缪尔也想起来,“根据流传的说法,是个有段历史的杀手组织,不过规模很小,除了首领应该只有十二个人。”

祝槐:“……”

真就这么好骗的还有十二个啊?

“但是除此以外的情况就一概不知了,”他说,“他们奉行的是神秘主义,连对外的任务都少接。”

南风嘀咕:“……感觉一下子水好深。”

祝槐托着下巴眨眨眼,她还能把这水变得更深。

“我怀疑在我和杰克之间存在一个第三方。”她说。

南风:“啊??”

“我会来泉城是因为有人写信告诉我,自己掌握着当年灭门案真凶的线索,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那个人和我的养父母。”祝槐说,“而杰克那边居然很肯定我会在今晚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回到海登家,也就是说,他知道我这么多年都不在泉城,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如果来回传话的是同一个人,那就有意思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重点是如果这个第三方真的存在,到底倾向于哪一边吧?”南风忍不住道,“为了帮杰克而引你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反而没有这种可能性。”祝槐说,“都写信给我了,要帮杰克为什么不直接把地址给他?”

南风:“……是哦。”

“而且,”她说,“我还很好奇另一点。”

“杰克在屋子里装了感应器,但他其实完全可以提前在里面蹲守我,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他有什么必须出去或者待在外面的理由呢?”

塞缪尔:“你说的第三方……”

他才刚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另一个声音给盖了过去。

“哎!”趴在窗旁的杰弗里忽然叫道,“那是什么?”

他说着就起干脆直接趴在了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街道另一头的动静。其他人被他这一引也一个挨一个地起身凑过去——除了“哎哟”个不停的倒霉蛋之王,不是,King——果然看到楼下数十米外,正有个影子在缓缓移动。

……说是“个”有点不太准确。

看久了才隐约瞧得出来,那其实是两个小一些的身影在一点点拖行着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后者毫无反应,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而那两个更小的则是一前一后地提着他的后衣领和脚脖子,而那佝偻着腰背、又完全只有寻常人一半的高度,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人类。

南风意识到什么,“那个身高……”

“等一下。”

祝槐突然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KP:“……”

那巧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昏暗到难以看清视野范围的路灯灯光下,两只半人多高的怪物一前一后,搬运着那个比起它们的身量有点过大的男人。

男人胸口还在起伏,除了失去意识外没有任何异状,但半提半扛着他的那俩就不太一样了。两只类人生物长着张狗脸,跟沙皮狗一样满是褶皱的胶质皮肤上除了覆盖灰绿色霉菌的地方之外就反着光,利爪陷进男人的衣服和皮肉里,蹄子一样的足在石砖上踩出“哒哒”的轻响。

它们正行进着,忽然之间,一个易拉罐骨碌碌地从拐角后头滚出来,速度正好,慢慢地、慢慢地停在了它们跟前。

两只怪物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它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要引起他人注意,否则……此刻对视一眼,以一种急促的、像在哭泣的声音交谈了几句,前头那只就先松开手,一步步走向了那拐角。

剩下的那个在原地等了片刻,不见同伴出来也听不见动静,也将自己那边放下,沿着那易拉罐滚来的路径也进了那条小巷。

小巷走不出几米就是个岔路口,它左右探头看了看,不管哪边都是漆黑一片也不见任何活物,非要说也只有堆在边上的废弃家具之类的东西,只得侧耳细听了一下。

进行聆听检定,95/70。

差点大失败。

KP:“………………”

啊!你是聋子吗!!!你是不是聋啊!!!!!

怪物:“?”

它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也瞧不出什么异状,迷茫地挠挠头,准备就剩自己一个怪也要完成这个艰辛的任务。

就在它要转过身去的那一刻——

一个粗布大麻袋猛地套住了它的脑袋乃至上半身,不顾它反应过来后爪子在地上挠出深深划痕的奋力挣扎,还是硬生生地将它一路拖进了墙后。

巷口重归寂静。

它和它的同伴都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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