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钮祜禄·07号?
这又不是船!发生什么——我是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疯的!
行吧,薇拉同情地想,她会帮忙记住这句话的。
他们的行李这次大多是由保镖或搬或推进来的,当然,除了休谟大小姐外也都有自食其力的那部分。发现自己的行李箱里藏着个深潜者,那就不太好假手于人了,不过在两人(和KP)交谈时,侍者也上前来,准备询问是否需要将箱子一并送到客房。
祝槐听到说话声前就因为靠近的脚步转过身,结果还是为入目所见惊讶地一挑眉。
薇拉也被对方吓了一小跳。
站在门口迎宾的礼宾员还是正常打扮,然而到了酒店之内——好吧,也不能说不正常,只是这位侍者的脸上戴着一张雪白面具。该是眼睛的位置是两个不大不小的圆洞,虽然能看到底下的瞳仁,可侧看总给人感觉黑漆漆的。
嘴巴则是咧开的,组成了典型的笑脸。但排开这些,他待客的态度倒十分正常。
“不用了,”祝槐瞧瞧那边连线条都很华美的推车,微笑着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我看你们这车也快满了?也不沉,我们等下顺手捎上去就好了。”
大约也看出她不愿让“东西”离身,面具侍应生知趣地退让,还感谢了她的为他们着想。
他们站得离前台有一段距离,因为刚进门,这才望见活跃于大堂的工作人员都无一例外地戴着这样全然雪白的笑脸面具。
……不得不说,场面有几分诡异。
其实看久了也还好,毕竟酒店员工们的举止与常人无异,服务态度也有着与星级水平相符的热情,一点都不见那面具带来的冰冷之感。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大厅内的宾客还只有寥寥数人,看来他们竟然也不是来得太晚的。
“哦!”
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咏叹。
“看看这是谁来了!”
莫顿·柯克比人未到声先至,走过来时圆滚滚的啤酒肚都跟着颤了颤——他怎么着是个能和休谟老爷子齐名的实业家,在网上随便就搜得到他的照片,一行人在看到这个走近的男人时都一眼认出了这是谁。
这酒店的所有者平时山珍海味的肯定没少吃,脖子几乎和脸庞一样粗。也不是谁都享有由他亲自欢迎的待遇,嘴角带着见到小辈时和蔼又友善的笑容,张开双臂就先跟桑德拉虚虚地来了个礼节性的拥抱。
“好久不见,”桑德拉得体地说,“莫顿叔叔。”
“好久不见。”
莫顿·柯克比感慨地摇摇头,“真抱歉我未能赴约,那几日实在是抽不开身。”
“但从结果来看是件好事。”桑德拉已经能平静地谈起那场婚礼了,“不然也是白受一场罪。”
“放开点,”莫顿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把渣滓都扔在后头,我们珊迪什么样的好小伙子找不到?”
他保证道“下次我会准备更丰厚的贺礼。”
祝槐的确不记得在船上见过他。
虽说“潘多拉”号上的宾客众多,也大多是跻身名流的成功人士,但以她的记忆力再加上莫顿这春风得意的派头,不留下印象都难。
“我听说了一点。”
人就站在旁边,祝槐放轻声音问道“善后是你们负责的?”
哈维有些惊讶地看她一眼。
“对,”他回答,“准确来说……甚至我亲自参与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