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他道,“拖着另一个没有戴着面具的——没有真的进这里,只是我碰巧从门缝里看到了,他们把新的面具戴到那个人脸上,然后那个人挣扎了一会儿就加入了他们。”
——这话里的信息量可不小。
面具人在有意识地制造新的面具人来壮大声势,以及,现有的面具人真的都是由人类戴上那种笑脸面具才变形而来。
也难怪他们一路上碰不到多少活人了,不是被杀就是已经加入了面具人的行列。
更有甚者,她再往深里想,那只蜈蚣般的长虫……不太像是正常人类能有的大小,那些手脚又是由多少人组成的?
“现在我已经让这层楼处在我的控制下了,”伊莱说,“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也可以继续扩大范围。”
“但是……”他顿了下,“最多只能到五层。”
“我是父亲在信仰那位无以名状者之后的造物。”
伊莱面对他们解释道:“拥有超出人类想象的能力,但也终究有限。对我来说,有一种本能的感觉——五楼以上就是不可企及的领域。”
也就是说,在那之上,有更高位的存在。
白鹄:“哦——眷族带来的魔力吗。”
“说来我也有一件事很好奇。”
他眨了眨眼,“其实我在看到拍卖会的手册后,就通过自己的渠道搜集了一些资料。”
祝槐:“?”
这时候要制止于她于白鹄都实在太显生硬,她若无其事地听他继续问道:“虽然最开始没有公开展览,但你当时应该还不是像现在这样的?”
他问的当然是本体,那朵风信子占据的位置也很抢眼,伊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眼神中流露出一点柔和。
“对,”他说,“是格雷小姐送我的花。”
“花?”
就像是触动了某个关键词,塞缪尔问。
祝槐“嗯”了声,不着痕迹道:“纸的。”
塞缪尔:“……”
塞缪尔:“哦。”
虽然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但他周身的气场显然松快了些。
“不过那毕竟是格雷小姐亲手折的心意,也并不仅仅是一朵纸花那么简单,”伊莱笑着补充,“所以我一直都很珍惜。”
祝槐:“……”
就是说少说两句也不会怎样!
“原来如此,”白鹄故意瞄了眼那幅画上的风信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我就说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07号以一种大仇得报的语气感叹道。
……你闭嘴。
本尼已经默默起身,一步接一步地试图远离这实在微妙的漩涡中心。但也许太黑看不清人数是假的,他夜盲却是真的,头也不回地后退的同时忽然脚下一滑身体一歪,后腰就直接撞上了旁边的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