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着长孚,最后只紧皱眉摆了摆手,他走过去问:“长孚,怎么回事?”
长孚看着去开笼子的章窈,道:“我心中有个疑惑,无人能解,但她可以解开。”
他不是随意说这种话的,大祭司顿了顿,对他还是信任大于其他,也没再问什么。
小凤凰不同于普通的凡鸟,太过于闹腾,即使吃了mí • hún草,昏过去的时间也不多,侍卫只能在它四周熏着mí • hún香,就算用处不大,但总归能让它安分些。
大祭司那边也不想听它再闹起来,在笼子上加重保险,施了术法,谁也逃不出来。
他不担心章窈能把它拿出开,只怕节外生枝。
但章窈从靠近那一刻便发现了蹊跷,立即屏住呼吸。
她是中过这香气算计的,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术法结界加上mí • hún香,看来大祭司确实觉得小凤凰不祥,下了大手笔。
可她也顾不及这么多,只立即捏法,破了这些阻碍。
于是在外人眼里,章窈一路过去,非但没受到任何阻拦,甚至连昏睡无力的迹象都没有,就这样把笼子里的小凤凰抱了出来。
连大祭司脸色也变了变,道:“怎么可能?”
他不是学艺不精的初学者,章窈是个小丫头,怎么可能避得过他设置的东西?
长孚只站在一旁,没说什么。
章窈捧着满身是血的小凤凰,人都有些心惊肉跳,就算是它再怎么对瑶山有影响,也没必要这么狠做到这一步。
她的手掌盖在它的身上,暂时替它疗养着身体。
章窈抬着头,压着怒意质问道:“大祭司为人光明磊落,何必要折磨一只普普通通的鸟?”
大祭司皱眉,它的确为难了小凤凰,剪了它的羽毛,但折磨二字还说不上,是小凤凰自己撞成这样。
有侍卫忍不住道:“是它自己撞伤,跟大祭司没关系。”
章窈眼睛又不瞎,看得到血淋淋下面是什么,小凤凰会变得这么偏激,不可能没有原因。
它身上这堆长短不一的羽毛,只会是人剪断。
“大祭司若再一意孤行,”章窈道,“那我明日便随它而去,大不了不活了,我若连一只鸟都护不住,何谈要保全族人?”
大祭司脸色一变道:“大小姐怎能说出这种话?”
章窈在幻境中安分守己十几年,不惹事不闹事,喜欢待在屋子里哪也不去。
谁都以为她是腼腆少话的,谁也没想到她敢说出不活了的话。
长孚从带章窈过来起就远远站着,他没掺和进他们的对话,只是看着章窈。
章窈管不了那么多,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硬碰硬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再这样下去,这个幻境又要成无用的。
“大祭司若是认为它会造成什么麻烦,”章窈开口道,“那不如让它随我一同献祭,何必要在这地方多费功夫?”
大祭司安静下来,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
章窈只赶着要回去,但她还没走两步,落脚之处便开始地动山摇起来,有山土开始往下掉。
她立即顿在了原地,看到在场有侍卫没站稳摔了一跤。
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章窈想与其回宅子要被看管着,不如掉下了悬崖去看看底下,好歹不要把小帝君牵扯进来。
她慢慢往后退了一步,但有人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带了上来。
是长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