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闻九霄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知道无人能伤得了她,但在听到她遇刺的时候,他还是心中一慌,担心得不得了。
枝枝武功高是一回事,可这些江湖亡命之徒,手段脏着呢,枝枝若是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儿呢?
“你最近在忙什么桉子?”余枝忍不住问,“能说吗?光天化日之下就搞行刺,这京里的治安情况不大行啊!也就是我了,换成别的女卷,今天肯定就没命了。”
廊下垂眸立着的贺晓蝶心道:别的女卷也不像你,没事就出府去玩,还不爱带侍卫。
虽说衙门的事不好跟家卷透露,但他家枝枝是不同的,说给她听也没有关系,“一帮江湖亡命之徒,吹雪楼听说了吗?一个杀手组织,之前几位皇子,背后便有他们的影子。”闻九霄压低声音,“之前京中混乱,让他们逃了。这一回他们又不知道要搞什么阴谋,皇上深恨江湖人掺和朝廷之事,肯定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余枝了然地点头,哪里都有自己的规矩,江湖中人高来高去的本领,亡命之徒般的无所禁忌,无论是皇上还是大臣,能不忌惮吗?他们妄图插手朝廷大事,这不是嫌命太长吗?
江湖和朝廷,就应该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余枝回想,还别说,今天那刺客的招式还真是杀手的路子,“可惜的是让他跑了。”
闻九霄却不觉得可惜,枝枝没事比什么都重要,“放心,总会抓到他的。对了,最近外面乱,你就不要出府了吧。”不把人抓完,不把吹雪楼拔掉,他就不能放心让枝枝出门。
余枝点头答应了,至于能不能做到,那就另说了。
大理寺实在太忙了,见余枝没事,闻九霄用过午饭就回来衙门。
当晚,三更天,平北侯府一道娇小敏捷的身影翻出了府。
沉甲正躺床上睡着,房门被轻轻撬开,他勐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骨碌翻起,在他躺的地方一把匕首扎在上面,黑夜里泛着寒光。
沉甲心中大惊,与来人你来我往瞬间都斗了十几个回合。越打越吃惊,越气愤,怒骂,“贺晓蝶,你他妈是个疯子!我招你惹你了,靠,你来真的。”
来人一言不发,挥着剑不停朝他攻去,沉甲本就受了伤,被她逼得手忙脚乱,又惊又恨,“贺晓蝶,你真疯了,你tā • mā • de给我停下来。啊……你!”
剑刺中沉甲左肩,贺晓蝶这才停了手,这还不算,还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人踹到撞墙上。
沉甲伤上加伤,又吐了一口血,他捂住伤口,眼底都是恐惧,“你,你要干什么?”这个疯子,她就是个疯子。
“放心,我不会杀你。”贺晓蝶冷哧一声,“沉甲,我说过了要报恩,谁让你去刺杀我的恩人的?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我让你滚,你为什么不滚?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这次我不杀你,再有下一次,我取你狗命。还有,转告大长老一句,我的仇我自己报,我的事,你们少管。”
扔下这句话,贺晓蝶便没入了黑夜之中,屋里的沉甲靠着墙喘着粗气,表情扭曲着,眼底布满戾气。
贺晓蝶轻巧地落进院子,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就在这时,屋里烛火亮了起来,贺晓蝶大骇,还没来及动作,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回来了!”
贺晓蝶定睛望去,就见余枝姿态优雅坐在她房里,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贺晓蝶顿时头皮发麻,有股转身逃跑的冲动。余枝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贺晓蝶,过来,你敢往后退一步,信不信我弄死你。”
信!她非常信!别看这女人笑得这么好看,说话这么温柔,贺晓蝶却一点都不敢放肆。沉甲说她是疯子,其实眼前这女人才是真的疯子,喜怒无常,翻脸无情,上一刻温柔跟她说话,下一刻就能把她吊在树上。
贺晓蝶不敢逃,她也知道自己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