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我就问你,老二是不是找你说,想搬进老三的院子住?”
“有是有这么回事,可是……”
侯夫人一抬手打断他的话,“有就行了!我没冤枉他吧?”
“这不是没搬吗?老三院子风水好,他也不住府里,空着也是空着,这不找老三商量借住一下吗?老三没同意,不同意就拉倒呗,这事都过去了,你还翻什么后账?”武安侯也不高兴了,再次看向地上跪着的儿子,“老二,你起来!让你起来听到了吗?”
闻承曜哪里敢起来,不仅不敢起,还得不停请罪。心里对他爹都埋怨起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还成天说疼他,疼他,就是这样疼他的?
“老三不同意就对了,老三前脚才搬出去,后脚这府里连他的院子就没了,怎么,侯爷是打算把这个儿子分出去?老大是世子继承候府也就罢了,分家也没有把嫡次子分出去,把庶子留府里的。侯爷,你去各家各府问问,有这样办事的吗?你是让人指责我这个母亲不慈,还是你这个父亲不慈?”
转头又骂闻承曜,“老二,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对你们几兄弟,我是一碗水端得平平的,自问无愧于心。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怎么就成天惦记老三的东西呢?但凡他有点什么,你都想扒拉到你手中,我也没少了你的东西,你眼皮子就这么浅?”
……
总之是痛痛快快把两人骂了一顿,骂得闻承曜头都抬不起来,最后只能自请去跪祠堂,以求嫡母能消气。
武安侯呢?他理亏呀,没护住心爱的二儿子,也没吵过侯夫人,倒惹了一肚子的气。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侯夫人冷笑,想得美!
身为主母,还是掌着府里中馈的主母,想要折腾底下的儿女,那可太容易了。
侯夫人病了,指名二儿子抄佛经,二儿媳侍疾。熬了三天,这两口子就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好不容易把侯夫人伺候到痊愈,又迎来了全府消减份例。
今年年成不好,进项骤减,那什么燕窝呀,人参呀,银霜炭呀,除了供应身子骨不好的世子,其他院子都别想了。
看着送来低了不止一个档次的各种东西,二房两口子恨得牙痒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大人能将就,孩子呢?苏氏可舍不得给儿子用低劣的东西,只能自掏腰包置办了。
武安侯上了年纪后就十分注重身体,每次回府,侯夫人都让人给他炖参汤。现在没了,问就是没有,府上用度吃紧,得俭省。
天凉了,得换厚衣裳了。武安侯一看,全都是去年的九衣裳,新衣裳呢?侯夫人答曰:“先紧着孩子,大人……将就一下吧。”个老东西,穿什么新衣裳?没有!
把武安侯气得呀,跟侯夫人又吵了一架。
余枝瞧着婆婆日日精神抖擞跟公公吵架,整治庶子,满意极了!
看呀,婆婆精神多好,人都年轻了,日子过得多充实,哪里还能想起来关注她?